也赶来了,拿着帕子掩在脸上,嘤嘤地哭,越哭越大声,上气不接下气,谢燕鸿这一边劝架,一边以长宁为圆心,绕着圈儿躲谢韬挥过来的戒尺,祠堂里闹得
飞狗跳。
“好了!”谢燕鸿大喝一声,“都给我消停点!”
众被他吼得一愣,谢燕鸿撩起袖子,自己趴在长板凳上,朝谢韬喊道:“快点打!烦死了!”
谢韬眨了眨眼,怒道:“我打死这个孽子!”
当着这么多被请家法打
,谢燕鸿不可谓不丢脸,他把脸埋在手臂里,等着谢韬挥下来的戒尺。突然,他听到谢韬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儿子,你真搞断袖了?”
谢燕鸿闷声道:“我没......啊!疼!疼!轻点!”
那戒尺“啪啪”地打在谢燕鸿的上,谢月鹭还在念经似的劝,章玉瑛还在不停地哭,谢韬咬着牙,一边打一边问:“你知错了没有!”
谢燕鸿本没有错,哪里有认错的道理,就算是做戏也不能认的,咬着牙不说话。
谢韬见他抵死不认,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谢月鹭、章玉瑛大喊:“爹——”
见状,谢燕鸿脆也眼睛一闭,装晕算了,免不得又是一阵
飞狗跳。
谢燕鸿本来是想要装晕,估计是被打的那几下实在狠,没想到真的半晕半睡过去了,等被扛回房间里上药的时候才醒过来,无他,太疼了。
伤在上,肿起一条一条红痕,自然要扒了裤子上药。
谢燕鸿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六安给他上药,他一转,见长宁一如既往,抱着手站在床
,面无表
地盯着他。
“出去啊,非礼勿视懂不懂?”谢燕鸿叫道。
再没有像长宁这样的护卫了,主家的话想听不想听,是看心
的。谢燕鸿也搞不懂长宁今天心
怎么样,反正就像个门似的杵在床
。谢燕鸿没心
理他了,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就是个
蛋,谁
看谁看。
长宁却根本没有在看他伤痕累累的蛋。
那宿醉,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一些似真似假的片段。
梦里,一个矮墩墩的童,穿着
的衣裙,耳朵上被扎了个血
,哭喊着满院子跑,她娘拎着裙子在后
满院子追她。她先是想上树,上不去,然后又想躲在桌子底下,慌
间扯翻了桌布,上
的花瓶杯碟碎了满地,最后她窜到了他身后。
他想帮她挡一挡来着,但没挡住,她娘把她拎出去,狠狠打了。
最后,她的耳朵上缀上了两朵金丁香。她捂着,趴在床上呜呜哭,哭得打嗝,满面泪痕,像只花脸猫。她边哭边骂:“你怎么这样!你不帮我!我的糖再也不分给你了!”
他突然想起来,那时候,他的手心里正握着一颗松子糖,握得都要化了,黏在手心里都没有给出去。他没说话,也没有给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想说的,明明也是想给的,却好像有个罩子将他罩住,一切都说不出做不出。
现在,他看着六安给谢燕鸿的上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脆转身出去了。
谢燕鸿把脸抬起一些,从缝里看到长宁出去了,松了一气,等上完药又睡着了。
半夜,谢燕鸿感觉有双柔软的手摸过他的脸,他迷糊着睁开眼,见到了他娘坐在了床,捏着帕子,默默垂泪,哭得眼眶都肿了。
他忙说:“娘,夜露重,你怎么还不睡?”
王氏抹了抹泪,柔声说道:“我来看看你......疼不疼?”
“当然不......”谢燕鸿话没说完,不过动了动就蹭到了伤,“嘶”地倒吸一
凉气。把她娘心疼得,又要掉眼泪。
“别动了别动了,好好趴着,仔细又蹭着了......”王氏说道。
谢燕鸿感觉到他娘那双柔软的手又摸过了他的脸,还带着一沉静的檀香,让
心安。他突然又委屈起来了,小声说道:“娘,我没有......”
王氏“嘘”了一声,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睡吧,别想了。”
谢燕鸿又问道:“爹没事吧?”
王氏说道:“没事,你别心,你哥从明儿起不进宫当值了,留在家里照看他。”
谢燕鸿看着她,点点,说:“知道了。”
王氏知道他聪明懂事,也不多说了,轻轻拍他的背,对待他还好像对待小孩似的,嘴里哼着柔婉的蜀中小调,哄他睡。
很快地,谢燕鸿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沉。
谢燕鸿卧床休息这几,他哥哥嫂子也天天来,谢月鹭一来就要念叨他,把他都念烦了,连忙抢白道:“你不是要去爹跟前侍疾吗,快去快去。”
谢月鹭又不好明着说谢韬是装晕,只好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