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赶了过去,到了晚上,是救醒了,卓小侯爷却好像成了、成了傻子,一个
也不认得了,也听不懂话,只一个劲儿咿咿呀呀地哭闹,形容很是可怕……”
姜稚衣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寒噤。
卓小侯爷,说的应当是宣德侯之子卓宽。宣德侯年轻时膝下一直无所出,传闻有什么隐疾,后来医好了,到了老年才终于得这一子。老来得子,又是唯一血脉,可以说是之如命。
钟伯勇这一箭,卓宽变成了这副模样,若医治不好,宣德侯恐怕是要和钟伯勇,不,是要和钟家没完了。
钟伯勇,卓宽,难道是——
姜稚衣还没来得及细捋,又想到不对:“不是,那这也是钟家和卓家的事,你俩为何要瞒我?”
两脑袋低垂下去,战战兢兢道:“是、是因为还听说,卓小侯爷挂在那马上,本是要连
带马冲下悬崖,连
命都不保了,多亏沈少将军及时赶到拉住了马,但沈少将军为了牵制那马,在地上被拖行了好长一路……当时的伤势瞧着比卓小侯爷还可怕,浑身都是血……”
姜稚衣脸色一白,一气堵在胸
缓不上来,像今早脚踝剧痛那一瞬一样,眼前点点星子蔓延开来。
“郡主!”谷雨和小满慌忙扑上前去。
与此同时,后窗一开一阖,一道熟悉的黑影一跃而——
“慢点晕。”
姜稚衣都快倒榻上了,被谷雨和小满一左一右扶住,抬眼看见来
,从晕厥的边缘强行清醒过来,胸间堵住的
子一通,长长
吸进一
气。
谷雨和小满齐齐一惊,惊愕地瞪大了眼,眼看着理应养伤在床的突然从天而降,没事
似的信步朝里走来。
“讲消息就讲消息,不必讲得如此生动,不知道你们家郡主多能晕?”元策凉凉瞟了眼两名婢,“下去吧。”
两踌躇着看向姜稚衣:“可是郡主还好吗?”
姜稚衣愣愣打量着眼前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压了压惊,对两
抬了下手:“我可以了。”
两一步三回
地退了下去。
元策在她床榻边脚踏坐下,稍稍活动了下胳膊。
姜稚衣忙低去看他,一连叠地问:“伤着哪里了?不是说流了好多血,受了伤怎么还过来?”
“怎么还过来?”元策回觑她一眼,“晚来一步你都晕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
“那你伤着什么地方了?我看看。”姜稚衣试图去扒拉他后领襟。
“不在这儿。”元策避开身子叹了气,知道来了自然逃不过这一环,起身
脆拉起了右手袖
。
手肘上下一片都缠了细布,包扎过后看不见具体伤势,但想想他上次碰上小伤根本都懒得处理,现在裹得如此严实,隔着细布都闻得着血腥气,肯定是天大的伤了。
姜稚衣红着眼拉过他的手上看下看,想碰又不敢去碰,含着哭腔碎碎念:“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手肘这么要紧的地方,还是右手,若有个什么好歹,还怎么拿得了长枪!”
“你会这么想,宣德侯自然也会这么想。”元策一笑。
姜稚衣止住哭腔抬起来。
“今这猎物本是钟伯勇与我之争,就算那一箭是钟伯勇
出,宣德侯难免也要将矛
分我一半,但若我为救他儿子同样成了受害者,宣德侯的矛
便只会对准钟家。要借刀杀
,这刀自然要够锋利,够准。”
所以她方才没有想错,今对她下毒手的
,除了钟伯勇,另一个就是卓宽。
那么所谓钟伯勇“不小心”中了卓宽的马,恐怕便不是他自己不小心,甚至卓宽的
撞上石
,可能也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