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了,刚才还墨蓝的天色越来越透亮,覃晚刚想再打个电话催小助理下来,就看见盛斯航穿着一身单薄的黑卫衣和运动长裤,从私人医院的门口走出来。
他手里拎了把伞,头上还缠着纱布,所以他套着卫衣帽子,一张脸隐在兜帽下,色不明。
覃晚都快气笑了。
他走到她面前,正好看到她皱着眉,眼里全是带着寒意的怒火。
盛斯航攥紧拳头,暗暗顶了顶腮帮子,哂笑:“又在生什么气?”
覃晚叉腰,“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吗?”
盛斯航歪头,眸色幽深,“就这么想让他回来?”
只有好好休息才能把全部的记忆都想起来,才是那个覃晚认识的“他”。
照片里,她对着“未来”的他,温柔依靠。
无论是是医生还是管家,都说他的女朋友爱他至深,他们的感情美好浓烈。
可现实里,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仿佛强行被从另一个过去的时空拉回来的流浪狗,只能得到她一次,又一次的冷眼。
盛斯航眼尾微红,委屈混在长久以来的暴戾情绪里,让他分辨不清自己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他追问:“是吗?”
覃晚被他抓着手,他控制的姿态有些强硬,覃晚却只感觉到--他的手比她还冰。
“是什么?”
她抬头问他。
盛斯航和她短暂对视,又别开脑袋,留给她一侧紧绷的下颚。
他想问她到底为什么生自己的气,是气自己想不起来她,还是气只有这些记忆的自己,不像那个几年后她会爱上的盛斯航。
……
“盛斯航,你在吃自己的醋吗?”
“不是你不记得我的吗?”
她在这种时候还笑,笑得恶劣又恃宠。
盛斯航反而因此松了一口气,他好像喜欢她这样使坏,只有她欺负他的时候,他才不会胡思乱想到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