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盘旋在电梯里,她听得心头微抖,后退一步,从他指尖挣脱,与他拉开距离。
最后也只是淡淡地道,“开门。”
那抗拒不已的模样,直接将他的温存柔意碾灭在地。
温行知眼里的微光霎时便化作了虚无,他僵持片刻后退开,紧抓着一旁的扶手,按捺着不让自己失控。然后他低头,微冷了声,莫名说了一句,“我设定了十分钟。”
她怔住,他轻缓的声音杂着一丝狠厉再次传来——
“这十分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就跟我待在这儿,把话说清楚了。”
“说不清楚,就再来十分钟,一个十分钟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三个,我他妈就不信了,今儿个说不清楚,谁都别想走。”
他几乎是切着齿说出的这席话,到最后,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四目相对,她狠狠一震,被他眼中泛着的不甘与冷厉逼得心悸。
她是怕他的。
她知道这人手段多狠,当初能吓得李孝全那种人抽筋腿软,如今对她,也不过才发一成的力罢了。
她眼底浮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负屈地轻咬下唇,转眸不再看他,只想着赶紧结束。
不为别的——
“你知道这是……”那两个字,她不敢说出口。
他却毫不在意,嗤然不语,满心只想要她一句话。
也是,更大的事儿他都犯过,尚且还能如此狂妄,又怎么会怕眼前这点区区小事。
可她还是会担心,担心待会儿就有人发现异常了,担心他因此被查,担心警察来,担心再也见不着他。
她就是这样没骨气,被人欺负了,还能心软成这个样子。
想想昨晚那个女孩子对她的谩骂,那竟然是她平生头一次因为慌乱而忘了回嘴,那顿骂,她愣是硬生生地挨下了。
她低眉看着他的鞋尖,上面还有未干的雨痕,也不知道有多焦急,昨天没拿伞就追出来了。
昨日的事情又突然又混乱,但是想来想去其实也能想清楚,无非不是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栽在了他的身上,跑来质问原因时,却被另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她若真的执意打破砂锅,去问他这些事情,又显得俗气至极。
她心中百转千回,看着他却不愿说话。她在犟,他也在僵持不放人,两个人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