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 暖风习习, 正是草长莺飞,花开满园的时节。
历经一周多的时间。
俞清昀待在池彻家里足不出户,情绪几经来回往复,在一次次的爆发、低沉、痛哭、平静、再次爆发、抽泣、又再次平静中,终于逐渐好起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
任何事都是。
心病成疾,心理上好起来的同时,为这一段混乱划上句点的,是俞清昀身体抵达极致后发出的危险信号。
长期的饮食不规律,依靠雷尼替丁硬撑的胃炎,加之这段时间的情绪积攒,最终引发了胃部的剧烈疼痛。
池彻将俞清昀送去了医院。
不幸中的万幸,胃镜检查下,只是胃部生了一块小息肉,微创手术切掉后即可恢复。但俞清昀身体素质不好,再加上这几周的休息不足,伤口恢复较慢,医生建议多住院几天观察。
等着俞清昀做完手术,被推至单人病房,正输液昏睡时,池彻准备趁这个机会,回俞清昀在馥郁区的老房子,帮俞清昀把必要的行李收拾出来。
他给黄前前打了个电话,和上次一样,用条件交换,让她过来守一会儿俞清昀。
黄前前口嫌体正直地来了。
“就这一次啊,就会浪费老娘时间。”黄前前把保温桶“啪”地放到床头柜,声称是“路上捡来的粥”,坐到病床边,吊着狐狸眼打量了面色虚弱,正睡着的俞清昀一眼,“这人什么身体啊,一天天的,只知道生病,你就把人照顾成这样儿?”
“确实。”池彻正给俞清昀调着点滴速度,吊儿郎当回了句,“论照顾人这点儿,那还是比不上老闻的。”
黄前前面色一变。
“赶紧滚啊。”她抢过点滴管,爆红着一张脸,“谁不会调似的。”
池彻嗤笑了声,抛了抛钥匙,走出病房。
路上不堵,车程半小时左右就到了老小区。
池彻把车停在空地,手里卷着编织袋,轻车熟路地往七栋二单元走。上楼时正好遇到带着孙孙下楼玩的蒋阿姨,他打了个招呼。
“哟,小池呀,好久都没见了哇。”蒋阿姨关切道,“你是来探望清昀的吗?小姑娘好像在家里待了一星期都没出来,看来是心情很不好……不过也是,发生了这种事儿,谁心情能好啊,唉,可怜的小姑娘,你多安慰安慰她。”
池彻皱眉,顿了一秒才答:“她这周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