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去长北的火车票。俞清昀亲爸有个老友在长北, 最近打算全家移民国外, 郊区老房子还没来得及处理。
俞华月拉下脸给那头打了电话, 对方念及恩情, 同意低价转给他们。
坐的是深夜绿皮火车,摇摇晃晃, 时走时停。车上各种狐臭汗臭脚臭, 混合劣质泡面烟酒味被夏夜潮热空气裹挟着, 毫不客气地弥散在空气中,稍微闻一口就令人作呕。
俞清昀被挤在脏兮兮的角落, 旁边俞华月在背过她偷偷抹眼泪, 对面的魏明泽还在打电话。
斜对面大叔边抠脚边抽着呛人的烟支,手里堂而皇之抓着本印有女人白花花胸脯的杂志在看,忽地抬眼望过来, 呲开黄黑牙, 赤/裸/裸的目光打量她。
俞清昀喉咙犯恶心, 用行李袋遮住身体, 望向窗外。
火车不经意间已驶离九弯市, 窗外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天边的青黑山尖,有微弱晨曦光点在依稀闪烁。
天要亮了。
听着火车哐哐当当的行驶声,俞清昀一滞,忽然想到了那副没能带走的座机。
兼职奔波到半夜的时候没哭,落荒而逃的时候没哭,甚至在看到池彻搂着新女友的时候也没哭。她却在这一刻,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世界模糊一片。
她是真的,不可能接到那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