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刚卸掉手铐脚镣,就试过逃出去。可逃跑的结果是她被两个保安架着,像丢大型垃圾一样丢在花哥脚边。
花哥的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可语气已经可怕了很多:“不错的尝试,可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我生气。如果你想知道小子是怎么染上毒瘾的,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
她学乖了,按部就班的当着压迫者,冷眼旁观一个又一个新来的哭闹挣扎,一个又一个
眼里的光熄灭,还有几个真的逃出去的
,又被警察送了回来。
后来,李富强不知怎么被抓了。紧接着,花志强也被抓了。同时被抓的还有邵雪飞,毕竟她不是那些被锁着卖的受害者,而是加害者的一员。
她被判组织胁迫卖罪,以及强
罪的从犯,进了
子监狱。
卿言听着邵雪飞的自白,心逐渐变得沉重。
她不是招娣,不是想南,已经比很多孩幸运。可这样的
明明有着挺聪明的脑子,很美满的家庭,和不算坏的本
,却依旧成了罪犯,没能走向很多
以为理所应当的
生道路。她
生中出错的环节太多太沉重,导致她真的犯罪的那一刻,外
也很难去苛责她为什么没有坚持。
卿言莫名想起何傲君。她曾以为何傲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直到她与何傲君即将成为搭档,两个
换秘密的那天,她才从何傲君的
中得知,“傲君”是一种更好听的“胜男”。
她明明跟她的母亲姓,可她的母亲却更希望她是个男孩。一时间,何傲君曾经的倔强要强都变得顺理成章。这个背负着本不需要背负的期待而长大的孩成了卿言见过的最好的警察,却也无声无息的死在王赟才手上。
因为王赟才觉得她太过“幸福”,不够“特别”。每每想起这点,卿言对王赟才的恨就多一分。
“所以,你是为了报复文秀姗,才当她的打手。”
这话说起来荒诞,可何梦露却能理解其中意。
“监狱长,您不是说嘛,监狱的职能之一,就是将犯隔离开来,不让她们再回到正常社会继续作恶。花志强在男子监狱,我暂时拿他没办法。”邵雪飞眼里带着些笑意,那笑意
处的色彩,面前的两位都读懂了些许:“可文秀姗就在我眼前。文秀姗这样的
,她是永远都不会悔改的。所以总要有
想办法把她留在监狱里。”
“你们一个是监狱长,一个是前警察,都做不到随意给她增加刑期,但我能。你看,她这不是已经被判延刑一年了吗?”邵雪飞甚至有些得意,可那语气绝不是炫耀或得尝所愿,而更像是愤怒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她这个很自负的,不允许别
挑战她的权威,所以在监狱里特别容易跟
起冲突。也许在你们眼里,这对监狱内的治安管理有负面影响。可监狱就只是监狱而已,正常社会里的渣滓才会来到这里,牺牲一点犯
的安全,换取无辜少
的安全,也无所谓吧?”
“我不觉得你是正常社会里的渣滓。”卿言打断她:“虽然你的发言很有英雄主义的味道,我甚至挺佩服你的想法的……”
卿言说到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邵雪飞也会觉得何梦露报复她的想法挺天才的。
“但是,我不希望用增加你自己刑期的方式去控制文秀姗。”她接着说。
邵雪飞低着:“我可不是因为冤罪被抓进来的。”
何梦露说:“做了坏事不代表就是坏。现在你已经受到了审判,有了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邵雪飞沉默不语。
哪里有这么简单呢?难道她进了监狱,就听不到那些的叫骂、哭喊了吗?改过自新就能洗刷掉,她为了自己能好过一点,就转而加
了迫害者的一方的下作行径吗?
何梦露的声音放缓,她已经找到了邵雪飞这么做的理由:“文秀姗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你真的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感到愧疚,不如多想想你出狱后能做些什么。以后的生还长呢……”
卿言对这种劝诫场面一向嘴拙,在何梦露发言时一直没有吭声,不想让自己话打
何梦露的思维节奏。
等到邵雪飞终于有些松动,不再排斥转宿到特殊宿舍,远离文秀姗一行
之后,卿言才开
问她刚刚就已经想问的问题:“你刚才说有个受害者从花志强的公司逃跑了,可警察却把她送回去了?”
邵雪飞点。
卿言与何梦露对视一眼。
何梦露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她感觉自己突然手心出了好多汗,手指却微微发凉。
她之前以为,李富强被捕之后,王贇才是为了将自己洗个净,才会急着灭卿言和何傲君的
。
可如果不是这样呢?
有没有可能,李富强就是王贇才送进去的,而他砍掉了李富强黑色帝国之中最惹注目的几部分,却接手了更暗处的一些产业,继续为自己谋财呢?
那么文秀姗的买卖案能不能将李富强和王贇才联系起来,也许就是一个突
。那样卿言也许就不必再背负冤罪,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
那么近,卿言狱以来第一次觉得,她与扳倒王赟才离的那么近了。
“文秀姗被捕,是因为她买卖儿童到山村的事。”卿言说:“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因为绑架胁迫卖
罪被审判过。”
邵雪飞急切的将身子向前探:“你是说,她还可以继续被判吗?”
“服刑期间发现了判决时没有发现的新罪名,案件会移给检察院。她本
不会移
看守所,而是会在监狱里进行严管级单
监禁,随时准备配合检察院的调查。”何梦露解释说:“这次说不定真的能……”
“嗯。”卿言点。
她在桌下紧紧抓住了何梦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