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某种类似同
的绪：“小卿，你别担心，泰阳的遗产也有你的一份。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住孤儿院了，你就跟我和晴晴回家住吧，正好你们关系也好，又成了姐妹……也挺好的。”
一
违和感涌上卿言心
。
于雪晴经常提起她妈妈，所以卿言早知道她妈妈叫唐寄柔。可于雪晴从不提起父亲，所以卿言还是一次知道她的父亲叫于泰阳。可怪就怪在，这个第一次听说名字的
，给她留了一笔钱，成了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她看向于雪晴，她的妹妹此刻皱着眉，一副想吐的表。
“什么叫比我大几个月的
儿。”她问，可问句的结尾却是下沉的语调。
唐寄柔没说话。但卿言也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在唐寄柔怀孕之前，卿言的母亲就已经怀了孕，但她没有成为于泰阳的妻子，也没有打掉这个孩子。
唐寄柔怀孕的时候，卿言就已经出生了，然后被遗弃到孤儿院。
于雪晴盯着地面，她只觉得百倍千倍的恶心。那个男的就这么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妈妈，而他的另一个儿被丢在孤儿院不闻不问，还需要靠唐寄柔来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个故事里唯一没有负任何责任的撒手寰，就好像他来世走一遭，就是为了把其他的生搞得一团糟。
“你当时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她低声问道。
唐寄柔无法面对于雪晴的愤怒，她害怕儿把她看成一个懦弱的母亲。
可在她自己心里，她已经成了一个懦弱的母亲，至少是一个懦弱的妻子。
她缓缓说道：“结婚之前我只是听说他很花心。周围的都劝我，男结了婚就会好了。他的朋友都对他以前的事守
如瓶，我就算问，也只是敷衍我。他自己也发过誓，说结婚后会收心，再也不会招惹别的，专心做事业维护这个家……我、我当时想，反正都是要结婚的，最差又能怎么样呢？”
唐寄柔声音飘向邈远的过去，过去的执迷让此时房间里的叁都困顿不堪。
于雪晴冷哼：“狗改不了吃屎。”
她对父亲的厌恶升级，毫不遮掩地散发着鄙夷。从她有记忆开始，她的父亲就是个烂。她恨不得将于泰阳的整个存在从生中剥除。可血缘和监护关系剥除不了，她清晰的知道就算父母离婚，母亲也分不到分毫财产，更分不到她。
于泰阳早就正大光明地表示过，他若是和唐寄柔离婚，他一定会让唐寄柔一辈子都见不到于雪晴。
于雪晴对他而言，比起血脉相承，更像是一种折磨妻子、炫耀力量的工具。他乐得见到于雪晴护着自己无能软弱的母亲，因为无论她
格再怎么强势，依旧没有力量和自己的父亲作对。财产、权力甚至脉全都是于泰阳摆弄她们母的强力后盾，于雪晴格再强势倔强又能怎样呢？
所以对于雪晴来说，真的是老天爷开了眼，才在唐寄柔被剥夺殆尽、身心因饱受折磨而崩溃之前，终结了她父亲的命。
唐寄柔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像她一样发泄绪。她好像还困在过去的执迷里，茫茫然找不到出：“结婚之后他真的好了一阵，直到他发现我很难生育……可能他失去耐心了吧。”
“妈，别为他开脱了行不行？”于雪晴打断她：“他自己不是东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我真的应该查清楚……”唐寄柔喃喃道。
卿言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她是个私生，眼前的不是她的母亲，而她的父亲看起来并不受自己婚生儿的尊敬。对越是朝夕相处就越是厌恶的父亲，卿言没有什么
了解的欲望。反正她的身世也只能是这样了。
她心里有一种很空
的感觉。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应该是对空的填补，可这个答案却像石子落无边的悬崖，没有回响。
这太怪了，和她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她的生活就要因此改变了吗？她看向于雪晴，问自己，就这样和于雪晴成为一家？
这问题只让她感到乏力。
于是她问唐寄柔：“唐阿姨，我想问……你知道我生母是谁吗？”
于雪晴听到这个问题，终于坐下来，撇开目光。
不管她怎么看待于泰阳，对这件事怎么有绪，卿言都有权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尽管于雪晴很难不去厌恶这个她从没见过面的。
可卿言做了十五年孤儿，谁也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利。
卿言看到唐寄柔眼中蒙上一层犹豫，似乎比说出自己是私生时更为重。
唐寄柔长舒一气，这才回答道：“你妈妈叫卿采荷……至少在搬走之前还叫卿采荷。”
卿言一愣：“她搬走了？搬去哪里？”
唐寄柔摇：“不知道。”
她语气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细软，也格外愧疚，又道：“小卿，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听你生母的事了？”
“为什么？”卿言不解。
唐寄柔眼渐渐痛苦纠结，再难与卿言对视：“她……生下你的时候还是高中生。”
卿言整个好像被这句话钉在地上。呼吸道里像灌了铅一样沉痛，胸几乎提不上气来，胃里也好像装着岩浆，不住地翻腾烧灼着内脏。
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是高中生？
她错愕的让唐寄柔终于绷不住低拭泪。
“对不起，小卿，对不起。”她不住轻声呢喃着，可半个音节都没往卿言耳朵里进。
于雪晴坐在一旁，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刚才愤怒带来的燥热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湿，此刻竟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看向卿言。
还是高中生，不就是对方还是个未成年小孩的意思吗？
那不就意味着，卿言的父亲，是用诱骗的手段才让卿言被生下来的吗？
那卿言又是什么？小叁的孩子还能被称私生子，被骗
的高中生生下的孩子，岂不只是……只是……
卿言只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里的所有部件都向地面坠去，那种撕扯的感觉几乎让她吐出来。
“她那年多大。”她问话的时候，声音低沉颤抖的几乎不像是她的声音，可她本却没有听到，她只顾盯着唐寄柔。
唐寄柔回答的话让她难以接受，生理上排斥着每一个字：“她搬走的时候高中都没毕业。”
也就是说，卿采荷被于泰阳诱的时候，跟现在的卿言差不多大。
卿言被自己身上一半的血
恶心到几乎升起自残的欲望。她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身体，如此厌恶自己的存在。
卿采荷是怀着怎样的心生下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丢弃她？
而她又怎么能要求有这样经历的，对她负其母亲的责任呢？
谁愿意去
一个，少不更事时被诱骗着生下的孩子呢？
她想像谁怒吼着发泄愤怒，想要冲出门去再也不回来，甚至想
脆从楼顶跳下去，摆脱这种恶心的感觉。
这就是她的身世吗？这就是她出生的故事吗？这就是她盼了十五年的答案吗？
她是一个根本不该出生的孩子？
唐寄柔啜泣着，小声地缓缓地说道：“我那个时候生不出孩子。他一开始还配合治疗，后来看没什么希望，就终
羞辱折磨我，把我关在家里，要我试各种偏方。后来他渐渐不回家了，就算回来，也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