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意,还背着棉被抱着药箱的怪行,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怎么办?小僧这也进不去啊……”
觉明挠挠秃,有些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狂风四起,黄鹂鸟颈部的羽毛忽然炸开,竖成戟状,身型涨数倍,宛若一只巨雕,浑身
发出一
磅礴黑气,瞬间弥漫至整座城门,守门卫士们惊恐狂呼,东奔西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觉明:“!!!”
觉明难以置信:“阿宝小娘子!你身上的怨气怎么越来越重了!快停下!你这样要招来天谴了!!”
黄鹂鸟大怒,一挥翅膀,将和尚扇进城门内。
觉明一跟跌出老远,摔了个狗啃屎,险些吐出一
老血,见黄鹂鸟翅膀大张,又准备来扇他,连忙伸出手阻止。
“我走!我自己走!阿宝小娘子,求求你别再扇我了……”
东华门的异状引来了禁军的注意,无数殿前司军士手持武器,包围了他们,然而在这诡异的黑雾之下,竟无一敢上前。
觉明和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内监牢,一路如无
之境。
虽然看上去很威风凛凛,但和尚内心在泪流满面,心想,他这也算是为好友两肋刀了罢,元敬小友,你可千万争点气,别等我还没赶到就断了气,不然你娘子怕是要拆掉这座皇宫啊。
监牢还是先前的样子,不同的是地上的冯益全已经不知所踪,梁元敬侧躺在稻上,生死不知。
觉明一惊,急忙上前将他翻过来,摸他脉象,甚是微弱,险些摸不着,再低下去听他心音,也是跳得很缓慢,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觉明先给他喂了一粒天王保命丹下去,先暂时吊着他的命,又将带来的棉被拆了,一脑儿地往他身上盖。
黄鹂鸟不停地啄着画轴,啄得嗒嗒响,觉明忙得脚打后脑勺,也不回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先等一下!”
他将画卷展开,上面的陈年血迹已经很淡了,要滴新的血上去并不难,因为梁元敬遍体鳞伤,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方,而且因为阿宝怨气的又一次发,他的伤
无法愈合,血没有停过。
觉明将他的手臂抬起,衣袖卷上去,置于画卷上方,殷红的血珠一滴滴地落在画中美的眉心,渐渐地,汇成一个妙的漩涡,红光一闪,美
消失,黄鹂鸟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角落里一个手执纨扇、披金戴玉的宫廷仕
。
“他怎么样?”
变成的一刹那,阿宝就迫不及待地问。
“很不好,”觉明皱着眉,实话实说,“我只能尽力救治,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阿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起梁元敬扭曲变形的手,不敢用力,在上面吻了又吻,仿佛希望这能替他缓解疼痛。
梁元敬的体温冰凉,即使盖着被子也不管用,双目紧闭,虽然蓬垢面,伤痕累累,可面容还是那么俊逸,那么好看。
阿宝的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
她颤抖着手,捧起梁元敬的脸,替他一点点擦去血垢,整理好发,又珍而重之地在他额
印下一吻,唇移到他的耳畔,轻声呢喃:“你要活着,梁元敬,听到了吗?你一定要活着,我会救你的。”
替他掖好被子后,她从地上站起身,对觉明说:“他就给你了,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