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也都跟着享福,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饱嗝都快从唇边逸出来了。
这晚服侍郁宛躺下后,春泥因多喝了羊酒,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央求新燕道:“好姐姐,你陪我去那边山包吧。”
新燕道:“就在近处解决得了,何苦穷折腾。”
春泥拨鼓似地摇
,那恭桶里的气味轻易可掩盖不了,附近又没炉灰,还是走远些省事——她直觉这回怕是得闹个大的,万一香飘万里,不但自个儿丢
,娘娘脸上也蒙羞。
新燕拗不过她,只得嘱咐小桂子好好看守,自己且跟着春泥来到湖边沙棘树丛,春泥还叫她望风,“你盯着些,别被发现。”
新燕好笑,“行了,快些办事罢。”
既知道肠胃不好,适才怎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肚中灌?真是贪多图罪受。
估摸着还得要些时候,新燕沿湖边缓缓踱着步子,这时候差不多都已熄了灯,只一点浅淡的月光照在附近蒙古包上。
她倏然睁大眼。
春泥匆匆拿纸揩拭完出来,脸上已然羞愤欲死,方才一只渡鸦从
窠间飞起,她还以为有
来了,慌得裤子都忘记提上!
眼看新燕还在发呆,她轻轻埋怨道:“你怎么都不说句话呀?我问你你也不答。”
新燕如梦初醒,拉起她的胳膊,“咱们快些走吧。”
春泥:……她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等回到营地,郁宛却已双眸炯炯,她素来睡眠虽好,外毕竟不比宫里,连床板都硌得
腰疼,适才侍
们刚一发出响动,她就惊醒了,“你俩去哪儿了?”
新燕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婢方才经过郭贵
帐外,仿佛看见两个
叠的身影。”
郁宛一时没听懂,做瑜伽呢?
新燕只得化暗示为明示,“其中有个看着格外高大。”
郁宛蓦然想起先前所见,是那个叫莫根的侍卫?他跟郭贵
当真有一腿?
忽然间觉得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她看不起红杏出墙,勇于反抗还是值得赞扬的,不过那莫根眼看着就非善茬,再怎么难以自持,片刻都忍不得?
春泥迷迷糊糊,“说什么呢,我怎么没瞧见?”
郁宛此刻已然平静下来,“行了,你俩也不用管了,好好睡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要咱们什么心?”
反正她是不会去告发的,一来证据不充分,难道搞实名制举报那套?二来乾隆爷上的帽子颜色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即便真个绿光普照,她也没必要义愤填膺——只许他左拥右抱,别
就不能找第二春?
省省吧。
虽然如此开解自己,可今晚毕竟是睡不着了,郁宛悄悄摸向枕边锦盒,那里藏着第一次秋狝时皇帝送她的匕首,据说削铁如泥,可还没在身上试验过。
她总觉得待会儿还会发生点什么,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郁宛半眯着眼到了夜,被外
喧哗声惊醒,赶紧披衣起身,带上新燕春泥出门一看,只见火光掩映,尖叫声此起彼伏。
李玉跟王进保不知所踪,倒是陈进忠扯着嗓子大喊,“来,抓刺客!”
事实上在这样的阵仗下,刺客早已无从遁形,那黑巾蒙面、穿着夜行衣的身影,郁宛瞧着分外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周遭明火执仗,匆匆赶来的侍卫们早已形成包围圈,只是碍着地势缘故,不敢随意放箭,只能举着武器威吓。
嫔妃们此刻也是衣衫不整睡意全无,却还不忘看热闹,场面一时间分外滑稽。
郁宛还以为多大点事,哪知却是单枪匹马,看样子也掀不起多大风,待要转身回帐篷,身后忽有一阵疾风袭来。
郁宛耳聪目明,抓着匕首就往来方向刺去,似乎听到皮
划
之声,那
腕上刺痛,连忙缩手。
就猜着是想借质要挟,就不知他怎么挑中自己的,知道她最受宠?还有,这
究竟是不是她猜想的那位?
她身旁不远处的郭贵却是呆呆看着,眼中仿佛难以置信,那
经过她面前时,脚步微有停滞。
郭贵却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向前栽倒,刺客趁势将她拉
怀里,刀尖一旋,便已抵在纤细秀美的脖颈上。
众皆屏气凝。
没多时,皇帝由李玉搀扶着从帐内出来,冷笑道:“莫根,朕佩服你的胆量,敢为了准噶尔部来行刺朕,可你效忠的汗国已经覆灭,即便扳倒了朕,以为还能东山再起?”
郁宛心不由一震,原来莫
根是准噶尔部的余党?亦或死士?
皇帝既已知其身份,莫不是已经见过面了,那这刺客得手了不曾?
郁宛下意识朝对面望去。
乾隆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色。
郭贵则在听见名字的刹那便已呆若木
,试图朝身后看去,那刺客却不敢看她,反而紧了紧刀锋。
乾隆自若,“你以为挟持区区一个贵
,就能要挟于朕么?你大可以试试。”
这话或许是实话,虽然郭贵是霍硕特部台吉乌
什的
儿,可对皇帝来说,终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妾室而已。
那拉氏眼中则划过一丝不忍,“莫根,你若识趣就放下武器束手就缚,莫伤无辜,万岁爷或可从宽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