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周全,你自个儿留意些罢,别又落得跟永璐一样。”庆妃说完就气咻咻地离开了,白梅拦都拦不住。
也只能对魏佳氏感叹,“庆妃娘娘还是这么个急躁子,又
无遮拦,好端端提起娘娘伤心事作甚?”
魏佳氏道:“她不过是关心则。”
其实魏佳氏自己也有点后怕,舒妃因为养十阿哥养得不好,自此之后便失了宠,她若是连续两个皇儿都没能保住,不止皇帝厌弃,恐怕太后也得颇有微词,怪她是个没福气的。
幸好今安然无恙,倘若真有点什么,她的前程也就到这儿了。
白梅忖道:“那栏杆究竟怎么回事,是否该叫查一查?或者问问和敬公主?”
魏佳氏摇,“我相信她是无心的。”
就算真是有心又能怎样?她难道要去向万岁爷检举,说公主故意害她么?且不说和敬根本没这个必要,倘公主因此而获罪,她也对不起孝贤皇后在天之灵。
魏佳氏叹道:“算了罢,我如今只想将皇儿平平安安生下来,还是少生些是非的好。”
宝月楼中,和敬公主陪皇太后说了会子闲话,又讲了几件科尔沁原上的有趣故事,这才借
更衣之故唤来随从,问他永寿宫那边有何反应。
随从道是风平静。
和敬微哂,“算她还知趣。”
给令贵妃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状告自己谋害龙胎——何况她也没有谋害,不过是偶然发现背后栏杆有些松动,故意不去提醒魏佳氏罢了。
谁叫魏佳氏被荣华富贵迷晕了眼,浑然忘却自己对她的忠告,和敬自然要给她一个教训。
她以为还能全身而退么?魏佳氏之所以能起势,不外乎因为额娘的缘故,在和敬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卑贱的宫,不过眼下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才不得不和颜悦色罢了。
可魏佳氏居然忘了肩上的任务,居然妄想生儿育,与继皇后和平共处,凭什么她就能过上太平
子,而额娘却得躺在裕陵冷冰冰的地宫里,看着曾经屈居她之下的
们一个比一个富贵荣华?
和敬做不到,皇阿玛的薄令她失望了,那她就得亲自找回额娘的尊严和体面,这辈子,谁都别想越过额娘地位去!
和敬定定,嘱咐那随从,“留意永寿宫动静,有什么风吹动便来向我禀报。”
她相信魏佳氏还是会想通的,她若想更进一步,能帮她的只有自己。哪怕生再多孩子,离开富察家,她也什么都不是。
第7章 冤枉
郁宛将那幅“二郎君像”收进库房里, 羞于拿出来见,这么不符合
体美学的东西,亏皇帝怎么夸出
的——就算国画讲究写意为主, 也不能把她画成个怪胎。
幸亏乾隆爷保证之后再让画师为她补上——本来说的是一幅,在郁宛极具杀伤力的眼眸下, 又改成三幅, 一幅正坐,一幅侧坐, 一幅海棠春睡式地躺坐。
吴惟庸也诚心诚意向她致歉, 虽是万岁爷主动要来献丑, 可他哪里敢怪到皇帝上,自然一
脑地将责任揽下。
又答允会帮郁宛稍加修饰, 至于修饰到什么程度,那得看豫嫔娘娘想要什么效果了。
郁宛喜上眉梢, 那她就用不着下苦功减肥了, 可见稍稍吃点亏能换来更大的好处。
但不想让乾隆觉得她太容易打发,郁宛还是结结实实冷落了他好几天,男都是贱骨
,太好哄就不值钱了,非得跟玫瑰似的带点刺,他才觉得你清香扑鼻呢。
乾隆自知理亏,也不好上赶着讨嫌,只能认栽。正好那拉氏跟他说起中秋当天意外, 乾隆爷便将怒气悉数宣泄在负责修缮宝月楼的几名工匠身上, 原本是要杖毙的, 多亏魏佳氏从旁求, 才改为杖责三十、流放宁古塔服役。
众皆道贵妃心善, 魏佳氏却只是苦笑,明知道害自己的
不在那些里
,她自然不愿伤及无辜,而要为腹中的孩子攒些
骘。
魏佳氏也曾抽空让白梅过来询问郁宛,这一胎究竟是男是——郁宛以前谎称自己会卜卦,而她几次猜测又都很准确,魏佳氏便想求个心安。
但这回郁宛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虽说她估摸着令妃怀的多半是嘉庆帝,可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改变?原身本来也不该生下十公主的。
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兴许会在大洋彼岸掀起一阵飓风,郁宛觉得自己便是那只蝴蝶,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料不准,但她会竭尽全力护住自己跟阿木尔的平安,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白梅还要再问,郁宛就说自己的“灵智”已经关闭了,原上只有心思纯净的大姑娘才能占卜吉凶,可当产育之后,长生天便会收回这项本领——且看她的阿木尔能否继承罢。
她说得言之凿凿,不似假装,白梅于是也将信将疑,不过她本就觉得豫嫔是个招摇撞骗的二流子,先前不过是误打误撞蒙对了,娘娘想从她身上求心安,实在是多此一举。
寒衣节之后,下元之前,魏佳氏于十月初六平安诞下一子。据说生产的时候很费了些力气,幸好结局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