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槽一句没意思,一张单图突然叫停了他准备退出的动作。
黑的枪
直怼镜
,枪支架在水泥地面,枪杆上安有瞄准镜,虽然未露出全貌,但不难看出这是柄狙击枪。
枪支后方露着半张脸,卧在地上扶抢的这剃寸
、穿部队作训服,露出的那只左眼目光凌厉,仿佛和枪
互为映衬,而斑驳的太阳光点犹如刚开枪刹那带起的火药星子。
照片左上方有保存期,这是十二年前的商行箴,脸庞青涩未褪,但眼中独有的震慑力和现在几乎无差。
时聆突然就难受起来,但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也许因为他自以为有多拿捏商行箴,但其实对方有太多是他所不了解;也许因为商行箴举枪的狠戾姿态,让他错觉自己将会是被对方无瞄准的那一个;也许是昨晚商行箴出门,他还没来得及道句再见。
也许只是因为病了。
时聆打开微信戳进去商行箴的像,想不明白怎么会有
拿公司商标当
像的,比老古董们的山水花鸟都无趣。
朋友圈更无趣,上次发了个金融快讯,十几分钟前发了个房地产市场新行。
他们的聊天界面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他让商行箴来接,没有pledg fce emoj,没有商行箴说的“藏起来,等我”。
本就涩的双眼被屏幕亮光直
多时更觉刺痛,时聆把手机扔在一旁,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温吞地爬起来洗漱更衣。
那件班服经过一宿已经烘,许是颜色明艳,裹在身上衬不出脸色苍白,时聆佯装无恙回了学校,一路无言的周十五问今晚要几点来接,时聆想了想,接力赛估计四点就能结束,他道:“四点十五吧。”
场上依旧
如织,时聆从广播得知三千米选手正在检录,他不急着过去,先跑校医室一趟开了颗退烧药。
买了瓶运动饮料慢悠悠地晃到赛道终点,夏揽和陈敢心已经守在那里了,时聆说:“揽子你给张觉带毛巾没,我懒得上他宿舍拿了。”
夏揽昨儿下午跑了一千,晚上被朋友的热舞辣得手抖,今天已然恢复
气:“哎男
甭那么矫
,揣包纸巾绰绰有余了。”
陈敢心托着脸:“说不定有孩儿给他带了。”
夏揽说:“也可能是男孩儿。”
陈敢心笑了起来,昨晚的眼妆卸得不够彻底,眼尾还沾了点亮闪闪的。
夏揽挎上时聆的脖子:“别管孩儿男孩儿,张觉最信任的还是时聆儿……我
。”
他用手掌托了托时聆的下,又往上摸了把时聆的脑门:“你脸咋那么烫?发烧了?”
“啊?”陈敢心凑过来,“没事吧?测过温度了吗?我去给你买个药去!”
“我刚吃过,没事。”时聆瞧见赛道上经过挥手的张觉,“别分心,跑你的!”
最后一个字喊劈叉了,他捂嘴咳了起来,夏揽抚着他的后背:“要不下午接力赛找替你吧,你别跑了,早点回家休息。”
“说了没事,我最后一,跑完就撤了。”时聆趴在栏杆上,“闭幕式我不参加了,揽子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结果时聆连张觉跑完上台领奖都没撑下来,在终点递了饮料拥抱过就回班趴倒在桌面睡过去了,再醒过来茫然得不知今夕何夕,还是张觉将他的饭盒推过来才发觉已经中午。
“唉,长跑三千压了你们班一还串过来玩儿,你们班的
要恨死我了。”张觉将勺子
到米饭上,“快吃,别愁下午的接力赛了,我冒充你们班的替你跑,昂。”
“疯了?拿个第一然后被你们班的集体背刺?你这班长脆别当了。”时聆虽体质虚弱但牙尖嘴利,炮击完
又放软了语气,实则是保存体力迎接下午的比赛,“真没什么大事,跑个步而已,难道以后我艺考病了就甩琴不考了吗?小张听话,昂。”
张觉劝无法,改为背后攻击
:“你那叔叔怎么给
当家长的,孩子病了还放
回学校,真没
心。”
时聆心道,就是商行箴害他生病,还指望那有
心。
他说:“不是你昨晚在群里吆喝我在终点等你?”
张觉一向是最不擅长拌嘴那个,顿时蔫儿了:“这我……”
时聆笑道:“行了,赶紧吃完帮我洗饭盒,下午我要反虐你们班。”
嘴上说得轻巧,下午跑完最后一时聆感觉自己就不太行了,踩在地面每一步都是虚的,一上车就瘫在后座闭上眼,周十五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时聆简化道:“跑步。”
周十五松了气:“跑多远啊?”
时聆将手背搭在额上:“一百米。”
“就一百米累成这样儿呢?”周十五自卖自夸道,“哎我当年在部队,每天早上十公里不带喘的——你跑第几了?”
“一。”时聆把周十五类比清晨的闹钟,烦得不行,“你别说话了,安生开车。”
周十五嘟囔道:“妈的,好想念商先生啊。”
时聆没忍住:“就知道你暗恋他。”
周十五又差点原地起跳:“你他妈别说!是因为他在的时候你更讨
喜欢!”
鬼使差地,时聆扯回点思:“讨谁喜欢?”
周十五忙着盯路况呢:“我哪知道你想讨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