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转身下城楼。
常保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实在心疼自家殿下，姜娘子第一回 走，殿下在外出巡没能阻拦，姜娘子第二回走, 殿下明明什么都知晓, 还是放
走了。
哎！
常保伺候太子殿下长大，何曾见自家殿下这么委屈过。
若不是实力不允许，他都要替殿下把姜娘子扣下了。
城门下的守卫看太子殿下下楼，列队侍立两旁，领
小官走上前来，“回禀殿下, 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 放那辆马车出城。”
太子殿下颔首, 惜字如金，“很好。”
第二
晴好，冬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天。
身带镣铐的吴穆今并没有被带走与鸿胪寺一起和谈，而是披囚服被带上了刑部的公堂。
主审位置上坐的是戴十八梁远游冠，身着朱明朝服的太子殿下。
两侧坐着中书门下二省、三司使与枢密院其他官员。
这摆明了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前因后果孤已经清楚了，但在座诸位，也得好好听一听。”
太子殿下不见怒容，但诸位大臣无不战战兢兢。
生怕自己成了第二个吴穆。
事已至此，吴穆早就不做能侥幸保下一命来的梦了，横竖事迹也已败露，自己说，与旁说，没有差别。
吴穆握住镣铐，避免它发出声响，再提往事，他已经没有一次剖白的戾气，面对昔的同僚与下属，平静道:“初
枢密院时，每只能做些杂活，没有背景和脉，每被稍有些品阶资历的呼来喝去。”
那是一段不堪的过往，吴穆自觉他的仕途，脱轨是在那时，崛起也是在那时。
“蛰居在京城的突厥探子就是在那时找上我的。”
诱以重利，挟以家
命。
他半推半就，“一开始，不过是通些小消息，无关痛痒。直到九年前，改动了布防图，同时将消息透漏给那突厥探子，最后令北境军血战永夜关，我从中获利，平步青云。”
“那文太傅与此事有何牵扯？”三司使这多年来与吴穆共事，虽生过嫌隙，但政见不合不涉私
。
他只当老狐狸向来老谋
算，这才如中天，哪里想到他是踩着北境军的尸骨走上来的。
“因为我恰巧知晓了一件事。”
吴穆不再看堂上任何一，陷自己的回忆之中，“文家大郎当时已属工部，在苏尚书门下，他阳奉
违，背着苏尚书中饱私囊，在北境的军械上动了手脚。”
此言一出，堂上除却太子与沈相，面色俱是大变。
那桩旧案，几乎灭了苏家满门，曾震惊朝野，没想到背后勾连着吴穆与文太傅。
“苏尚书一心埋在机械图纸，哪里有里通外敌的心思，我也是偶然得知文家大郎贪墨之事，学生怎能不为老师着想，于是我私下将此事告知了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