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不满睨张嵩一眼, “我问你话了吗?”
这是这位酷吏进屋以来, 第一次表现得不那么“慈眉善目”。
张嵩连忙识趣地闭了嘴。
威压之下, 韩成则冷静异常,躬身道:“属下不敢冒功, 我们都是根据久推官的提示抓,可否由她回答为妥?”
周兴颔首,“可。”
张嵩也不说话, 不过比刚才得意样收敛了些。
他有点看明白上司的意思, 周兴估计知道疏议司出了不少力, 甚至还倾向于疏议司。
但那又如何,是他当着这么多的面第一个指出凶手。
官场不都这样,上面的只关心事办没办好,至于谁办的,下面
怎么争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兴这么问,不过是给疏议司一个台阶下罢了。
这不又侧面说明,周兴同意将这份功劳给他张嵩么!
张嵩心里一阵狂喜,既然赢了,当然要显得大方点,笑着说:“久推官也要审犯是吧,尽管审。”
说着还亲自去揭刘泉嘴里的布条。
他就不信,现在还能审出什么花样,审呗,审不出什么,看你丢不丢脸。
他可真要迫不及待看这出糗了!
欧阳意却不慌不忙,作了个手势,“不必劳驾张员外郎,我要审的不是刘泉。”
张嵩:?
欧阳意朝周兴叉手行礼,“属下可否让带卫贤明来问话?”
卫贤明?那个克死妻儿的布行商?张嵩就笑了,“全长安都知道卫贤明是一个残疾,自理尚且不能,怎么杀
?久推官,我知你是眼红我
了案,但你也不能为了跟我过不去,随意推一个无辜的
顶罪吧?”
欧阳意懒与他废话,只指着地上哭晕过去的刘泉,向周兴解释:“他是个怂货。”
周兴点。
经过刚才一番,谁都能看得出,刘泉是个彻彻尾的废物。
少时靠吸家里的血,大了也不学无术,上天给了他学本领自立门户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