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意：“卫老板还在支持慈幼院？”
“当然，这是小兰的心愿……”
提起亡妻，卫贤明眉心一蹙，“布行生意越做越大，赚这么多钱，我也带不走，不如继续救济孩子们，小兰把她们都当作家
，小兰的家当然就是我的家。小兰在的时候，常常去探望，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但我这副样子，走不了远路……”
卫贤明轻叹：“只能托郑老板定期送钱送米过去，我的心和孩子们在一处。”
欧阳意：“卫老板心怀大善。”
卫贤明双手合十，念道：“阿弥托福，善哉善哉。”
“您什么时候信佛了？”
“今年年初，去庙里给小兰和孩子们祈福，佛香佛音涤
我心，那刻，我几有遁
空门的冲动。”
“最后怎么又想开了。”
“家中父母健在，做儿子的怎敢远行。还有布行的伙计，几十号，都要靠我这门生意养活一家老小。我其身难独善，怎敢妄自潇洒。不过从此以后，与佛结缘，常常去庙里小住，算得两全齐美，这段时间，也越来越看得开了。”
“卫老板有担当。”欧阳意夸完，话锋一转，“你和三名死者关系如何？”
卫贤明淡笑，“我和郑敏她们吗，认识很多年了。”
卫贤明回忆道：“郑敏在西市那么出名，谁不知。孙蔓从的诗，我也拜读过，文采极好！不过与她们正式认识，是小兰引见的。”
“小兰与她们三是闺中密友，有时我出去办货，小兰就会把她们请到家中作客，无话不谈。”
“小兰要在家中养育一对儿
，无暇出门，我那小儿又患咳喘症，每到秋冬季都会发作，郑敏常常不顾严寒亲自送药上门。”
“柳锦喜欢孩子，每年两个孩子生辰，她都会给孩子做衣裳。孙蔓从嘛，她看上去不那么和孩子亲近，但也会送书什么的……”
“她们四亲如姐妹，我和小兰说，她邀请姐妹，不必避我，后来我也偶尔与他们同席吃过饭……”
“小兰走后，她们都来帮忙
持后事，我很感谢她们。”
“之后见面就少了。”
卫贤明叹气，“郑敏也忙，有时没空，就派把慈幼院开支的账目送给我看。以前她们四个一起出资，一起看管账目，这是约定好的。也有几次场合见到孙蔓从，我们只是点点
。至于柳锦，
居简出，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她了。”
欧阳意顿了顿：“你觉得她们如何？”
卫贤明一怔：“久推官何意？”
欧阳意：“就是字面意思——卫老板觉得她们怎么样？”
卫贤明想了想，眼坚定，“都是中豪杰，不让须眉！”
“郑敏我就不多说了，其实跟她讲过好几次，不必再送慈幼院的账本来。郑老板为慷慨、大气，我信得过。孙蔓从的诗，婉约不失豪迈，都说诗如其，她是明事理的好姑娘。柳锦吧，我与她见面次数有限，她话也少，倒不好评论，看上去也是外柔内刚的
子。我相信小兰
的朋友，不会差的。”
郑敏、孙蔓从、柳锦三遇害的时间已经分别过去了两个半月、近一个月、十天。欧阳意看了看眼前的
椅，这三个时间段他去了哪里，也不必盘问。
案发地不是在山上就是在泥泞的河边，都是椅不可走到的地方。
欧阳意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将卫贤明带出去。
“卫老板请到别间稍坐，晚些我再请您进来。”
“好的。”
卫贤明走后，屏风后的疏议司诸走出来，展开讨论。
“他这身体，作案对他难度有点高啊。”
“他家中二老健在，也尊重郑敏她们，
亡妻，说话都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不像对有敌意。”
齐鸣摇：“那未必。呐，你们看见他手上的佛珠串没？闻着什么味道没？”
审讯室本就密闭，稍微动动鼻子就闻到了一
卫贤明留下的淡淡异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