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吗?”
听见与怀澈澈有关的话题,霍修的色一下就松弛下来,从
袋拿出手机,“不过她的视频有点长,节奏也有点慢,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看。”
“我不介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做的事
,安小淳当然不介意。
导演组看这俩
居然准备看另一个
嘉宾的视频来打发时间,一下都给整不会了,在旁边挤眉弄眼半天暗示他们可不能这样摸鱼,但两个一意孤行的
显然不打算理他们。
霍修回到庄园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放在凉亭的石桌上,接上耳机后递给安小淳。
“哎?”安小淳没想到霍修会把两个耳机都给她,愣了一下,没接,“你不听吗?”
“我不用。”霍修把耳机放在了她面前。
纵使是安小淳这种心思细腻敏感的
,当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拿起耳机的时候才意识到霍修的意思。
她不想在镜
前露出太夸张的姨母笑,费劲地抿着嘴角,好半晌才道:“原来你是追星来的。”
“嗯,”霍修坦然地点了点
,“也算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呀?”
“很早了。”
第一次在KTV见面后过了大概半个月,霍修就在带着资料和另一同学路过
场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了怀澈澈。
那应该是在上体育课——大学生的体育课,热身环节,老师为了图省事儿,很多都直接让
生跑八百,男生跑一千,跑完身体也热起来了。
那天阳光就跟今天差不多好,晒得
场中间的
坪油亮油亮的,绿得让
睁不开眼。
怀澈澈穿了个荧光
的衣服,在同学们都哼哧哼哧跑圈儿的时候落后于
,就猫着腰弯着身子准备从跑道中间的
坪横穿过去,但因为身体一直没法保持在同一个低的水平线上,看起来有点像一只起起伏伏的,
色萤火虫。
霍修本就随意地往
场上扫了一眼,却一下就从她特的行动路径中,认出那就是那天晚上KTV楼梯间的蘑菇,本能地多看了两眼。
同学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了一声:“是不是还挺漂亮,大一的,听说军训那会儿,好多大二大三找借
路过,就为了看她一眼。”
他觉得有些怪,回
就看同学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
,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不过看看还行,追就别想了,她是以脾气差出名的知道吗,而且
家现在正倒追一个校园歌手呢,已经
尽皆知了,也就你天天跟着魏隆杉东奔西跑,什么都不知道。”
听完背景故事,霍修再抬
,那边的萤火虫已经被老师抓了,正点
哈腰地挨训呢。
“你都落后一圈了,就这体能,乌
都比你爬得快……”
“那老师你看我在乌
里都没有竞争力,你是不是得
护弱势动物?”
“……”
两个
的对话被路过的风捎了过来,同学忍不住在旁边笑,问他听见了没有,这
生脑回路简直有问题,但霍修的眼睛里却只有怀澈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明艳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的
,其实或多或少都会伪装、弱化自己的
绪,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柔和,更加无害,更加好相处。
但这个
孩吧,他一共也就见过两面,她一次大哭,一次大笑,两个极端的
绪在她的身上,完全不显矛盾,只觉得像颗澄澈的玻璃球一样,映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直率又纯粹。
只是霍修还是觉得,这颗小小的玻璃球,还是映上笑的颜色更好看。
不过就像同学所说的那样,霍修跟着导师魏隆杉东奔西跑,确实很少回学校,等到再从别
中听说怀澈澈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跳到她和那个校园歌手告白失败,愤然出国的时间点了。
“她不是都跟萧经瑜告白好几次了吗,萧经瑜可是一次都没接受啊,怎么这次就忽然硬气起来了?”
“她那不是硬气吧,我感觉更像是一时冲动,那
不总那样吗,我听她室友说,她自从开始追萧经瑜,手机都摔了四五个了,一言不合就丢东西,多吓
啊这
格。”
“反正我找
朋友可不敢找这样的,养不起……等等,你丫可以啊,连
家室友都认识,那可是大一的学妹啊,你老蛤蟆想吃
天鹅是吧!”
“怎么了,我能给学妹传授考研上岸经验,那群本科的能吗?”
“我可去你丫的……”
学校里的
对怀澈澈的风评好像都不太好,除去相对而言还算正面的‘漂亮’、‘有钱’、‘身材好’之外,其余清一色的都是‘任
’、‘作’、‘脾气炸’,好像那不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行走的,漂亮的炸药桶。
总之,好的全是外在,坏的全是内在,好像怀澈澈除了那张漂亮脸蛋和优越家世,再无其他优点。
但霍修跟着导师处理商事纠纷的时候,魏隆杉经常给客户建议打舆论战,给到对面心理压力,迫使对方撤诉或私下达成和解,因此也
刻地明白三
成虎的道理。
尤其大环境对怀澈澈这种过于耀眼的
生,恶意总要更多一些。
霍修初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他们学校里,长得越帅的男生好像越受欢迎,看起来
们好像都是外貌协会,但实际上这一点在
生身上却不成立。
越漂亮、成绩越好的
生,往往越饱受非议,一堆
天天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并解读她们每一个行为背后的含义,好像能说上一句她们的闲话,就已经实现了
生中最大的价值。
当然,长得不好看,或成绩不好的
生也是差不多的
况——霍修从以前就觉得这很怪,
生只要但凡和周围的
有一点不一样,哪怕只是身材发育这种自己不可控制的事
,也会成为他
玩笑的焦点,就好像
生有一个模板,名字叫‘中庸’,只有完美符合这个模板的
生,才能藏身于
群中,在舆论的漩涡中隐身。
更别提怀澈澈的存在,就像是在挑战那个所谓‘中庸’的模板,她从外貌到
格,没有一个点符合普世价值观中的‘普通’。
如果把每个
都比喻成一块拼图,那么她谁也不像,就是自己的形状。
所有
都在说她嵌不进他们之间去,是个异类,她用自己越来越我行我素的做法高声喊出,你们算个
。
很酷,不是吗。
在那个时间点,他自诩谈不上对怀澈澈有多么动心,只是觉得她的
格又酷又可
,长相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如果能有机会,
个朋友也不错的程度。
一切的转折在他研二那年,魏隆杉大概是用他越用越顺手,索
助理的招聘启事也撤了,让他在一边要应付学校那边的作业,每个学期的论文,同时还要帮他代写各种法律文书,起诉书,材料摘录等堆积如山的工作。
最夸张的一次,霍修还记得那次魏隆杉接了个企业间的债务纠纷,这边证据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就等开庭,结果对方企业在开庭前一天的夜里提
了高达六百页的新文字证据。
这在业内叫做证据突袭,指诉讼的一方在临近开庭前,或庭审中忽然提
新的证据,结合证据的数量,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而面对证据突袭,一般只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种就是向法庭申请延期开庭,也就是正中对方下怀,第二种就是连夜看完这六百页的证据,第二天准时开庭。
但问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