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靠在那只大手上,定定看着他。
乔安和阿彩他们在后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原本冷漠
戾,高高在上的王上,有一天能骚到如此程度。
刚才纪忱江拉傅绫罗手的时候,他们和铜甲卫、墨麟卫就都已经低下不敢看了。
奈何耳朵实在是没办法扔,乔安甚至恍惚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找师父来给王上驱个邪?
这完全不是他英明武,令心底生寒的主君。
纪忱江这番诚恳又伏低做小的剖白,终于让傅绫罗笑了出来。
如今已经冬,还刚下过雪,即便太阳灿烂也没什么暖意。
可纪忱江看到面无表的小
娘突然笑得又甜又软,竟从心底升起一
子令他无法抵抗的温暖愉悦。
霎那间,似是春暖花开,芙蓉最盛,艳色恍眼。
傅绫罗伸手勾住他带了扳指的大手,晃了晃,声音轻软,“好,我不生气了,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话。”
纪忱江心下大喜,原本以为挨了军棍能让傅绫罗心疼,结果看到她眸光更淡,他不免心肠忐忑。
对这小娘,以前能当个狐狸养,现在完全不敢,也全无招法。
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也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看样子,他们家阿棠并不喜欢看他挨打,只想要他剖开心,将她真正放心间。
知道底下不敢看,纪忱江还是没忍住
漾,在那笑得极为好看的唇瓣上亲了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傅绫罗芙蓉面上沾染绯色,娇嗔看他一眼,抽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走在前。
纪忱江勾着唇,俊颜扫去最后一丝霾,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甚至替了阿彩的差事,为傅绫罗脱履,揽她进
书房。
而后,不等他与傅绫罗亲近,刚才就等在外被铜甲卫挡住的祈太尉等
也进了书房。
祈太尉只用一句话,就叫纪忱江飘在半空漾的心肠,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王上,三皇子登基,召岳者华回京,夫以岳者华宜为边南郡郡守的理由,压下了新圣
谕。”
王府丞心下一紧,祈太尉说这话不是为了告状,但语气也过于生硬了。
感觉到纪忱江身上的气息冷沉下来,王府丞赶紧给傅绫罗躬身行礼。
“臣等绝无不敬夫之意,也赞同夫
的决定,以岳者华之才,若让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若新圣想要动南地,他必定会是最棘手的敌
。”
祈太尉反应过来,低附和:“臣等此来,是想要与王上商议,只以边南郡郡守之职,只怕无法令新圣信服,定江郡御史之职也容易被新圣动手脚。
夫的意思是,请岳者华领边南郡郡守和御史之职,至于定江郡御史,令岳者华推荐
选。”
纪忱江平静看了傅绫罗一眼,问:“这是岳者华的意思?他要为南地效力?”
傅绫罗笑道:“他欠王上一个,也欠我一个
,至于将来,自然还要看王上是否有问鼎心思。”
王府丞不动声色看了傅绫罗一眼,他没说,那岳者华在他们面前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什么准话都没有。
可在绫罗夫面前,他却老实的多。
哪怕是夫明目张胆的算计,他也只温和笑着全部接下,若说岳者华对夫
没什么心思,傻子都不信。
一个国士之才,甘愿为了个娘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