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起了小差，把
转来转去，结果，就从开着透气的小半扇窗子看到——
“娘！白玉盘！娘屋里的白玉盘挂在天上。”
周氏这才停下嘱咐，忍不住失笑：这孩子被
娘照顾的太
细了，夜里从来都是守的牢牢地，起夜也不让他出门，生怕小孩子被黑乎乎的夜色吓掉了魂。
以至于儿子快三岁了，竟然是第一次见到明月。
她让丈夫过去把窗子再推开些，然后道：“这是月亮。”
李小白出望着月亮：这就是他学过的‘月’吗？很像白玉盘，但又比白玉盘更加皎洁！
他不要娘亲抱了，挣扎着来到地上，想跑去窗前，更近地看月亮。
结果被娘拎住了领子。
“不行！夜里冷，不能跑去窗
吹风。”
李小白伸出小手，努力抗争：“要，要……”
被周氏无
镇压：“要个大！”
说完直接抱起儿子，不顾蹬腿挥手的反抗，把李小白塞回被子里不许他出来了：“好孩子，快点闭上眼睡觉，明儿是决不能起晚的。”
李小白只好闭上眼。
但心里还在想着方才见到的月亮。又想到喜欢摇晃脑吟诗的二叔，一会儿感花，一会儿对鱼的，都能念上两句。
李小白想：那我以后，要给月亮写诗，写好多好多……
他睡着了。
*
次
清晨，周氏坐在租用的官舍马车上，心不定。
夫君以为她是害怕见权倾天下的大司徒，其实，周氏心内，激动更多些。
她要见到大司徒了！她想，天下所有
官，要有机会见到大司徒，都会激动的！
周氏兀自心
澎湃，李小白则坐在马车上向外看。
“娘亲，那是什么？”
周氏回，顺着儿子的小手看去。
只见街上行马道，一个骑着马的子缓缓行过。只见她上戴着斗笠似的帽子，垂下来纱织物，将面容挡住了绝大部分。
“这是幂篱。”
李小白点：“这就是幂篱啊？”
他听阿翁说过这种幂篱。
阿翁是用怀念的语气说的：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官宦
家夫与小娘子出门，都可讲究，一定要带着幂篱，免得外窥视了去。可惜如今再没有如此守礼的古风了，子们甭管有没有出嫁，竟然都大大方方的出门行走，别说幂篱，连个遮面的扇子也不带，真是，唉，真是没眼看啊！
周氏也有点稀：这会子出门还带幂篱的子，多半是从偏远之地来的，家中还未改数十年前的旧俗。
可，若是少见的旧式家，也不该穿跟自己一样的轻便服，还独自骑马。
怪。
不过，周氏心上记着大事，怪过后也就放下了，继续教儿子复习见了大司徒怎么说话。
马车很快到了距离皇宫最近的颁政坊。
里住的都是勋贵家，朝中大员。
但哪怕如此，周氏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最显眼的相府。
李家也算是当地豪富，宅子颇阔。但见了相府这大厦连云，高阁叠起，还是有些惊住了。
新都洛阳皇城已是出了名的巍峨阔丽，她与夫君进京的第一，就带着儿子远远看过，
叹壮丽。
然此时近距离看这座相府，还是冲击力巨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