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失去了。01bz.cc
后来,她遇到了少年的褚岁寒。
在他身上,有她一直希冀的,名为安定的力量。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可以那样地冷漠、坚定、强大。
她知道她这一生只能是皇帝的,要想在后宫生存必须断绝一切不该有的
感。
可是他——他到底是不同的。
她只是想要与他有一丝羁绊,无论是什么样的羁绊……所以她才会对他说,永远听我的话。
永不,背叛。
她只是想,留住他。
“柔枝。”他忽然唤她名字,不过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她骤然湿了眼眶。
有多久,没这样喊过她了?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是卿家不愿提及的卿二小姐。
却不是,卿柔枝。
“朕不过是要你一句后悔,”
他捧起她的脸,一双凤眼如少年时那般清澈明亮,沁心脾,“只要你答朕一句,从前种种,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朕问你,可曾有悔?”
那杯毒酒,她亲手奉上给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喝下去,毒发而失明。
她坚定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做他父皇的傀儡卿家的皇后,甚而在熏风殿,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时。
可曾,有悔?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想问,直到今天,才真正地问出。
他藏眼底一丝晦涩,只怕听见一声,无悔。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回答。
他一定会杀了她。
褚妄想。
卿柔枝却早已是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如果她说有悔,岂不是证明她也触犯了那道,决不能触碰的禁忌?
如果,不曾有悔,她为什么要化名兰因给他寄去那一封封,永远收不到回音的信,只是想要他不要绝望?
她体会过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她不想他也因此……放弃自己的生命。更多小说 LTXSFB.cOm
那夜那个少年,那个如同明一般在她身旁驻足的少年。
她想拯救他……
作为皇后,作为大越的国母,她怎能承认,她也期待着他回来呢?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麻木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的。
他永远都不必回来。
活着,就好。
父亲要她去献和氏璧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吗?
一国皇后,一定要她去献上那块玉吗?
她怎能承认,内心最隐秘的心事。
她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
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从眼眶之中坠落,怎么都流不完似的。
褚妄抬手擦去,却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便静静看着她哭泣。向来没有波动的眼眸,终究泛起浅浅的涟漪。他轻叹一声,将哭得浑身颤抖的她拥进怀中。
他似是妥协,“不想说,便罢了。朕不你。”
她难以自抑,埋进他胸膛之间。
他长大了,从少年时的纤细秀美,变得像个真正的男般宽厚有力。
她哽咽的声音从他胸低低传来:
“明明说好不背叛的……为什么要杀我叔叔……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她不必躺在榻上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
一闭眼就是少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三年啊,整整三年,他不曾有宛京的音讯,她也不曾有他的音讯。
兰因的信,他一封不曾回过。
那些夜晚,她望着窗外的白梅树想到的不是任何。
是他。
是那个颀长清俊的少年站在那棵树下静静地凝视她,又在她看过去时,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男的手在她脊背上缓慢拍抚着,似乎极有耐心。曾经在这座
宫中,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
,是比母子比夫妻比挚友更加亲密的,不可分割的关系。
哭过一场,她绪终于缓和许多,只眼尾还湿红着,愈发我见犹怜。
“陛下,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卿柔枝说完便翻身下了床榻,在暗格之中翻找出一个带锁的匣子,捧到他的面前。
褚妄看着却没有动。
于是卿柔枝便坐在他身畔,打开那匣子上的铜锁。
里面,是虎符。
褚妄一眼扫过,漆黑的眸光,缓慢落在她脸上。
他的眼突然变得古怪。
卿柔枝并未注意,只低道:
“陛下荣登大宝,这是我献给陛下的一份贺礼。”
他忽然扬手,关上了那个匣子。
清晰一声“啪”,让她眼睫狠狠一颤,错愕地看着他。他却蓦地倾身靠近,嗓音带着热度,扫过她耳际:
“母后当时,把它藏在了何处?”
她猛地一抖,那盒子便自手上掉出,又从床榻落到了地上。
他却顺势贴靠过来,男子气息缠裹,淡淡龙涎香舒缓清冽,浸没过她身体。
卿柔枝甚至感觉到,只要稍微一侧就会与他唇瓣相贴。
“是这里吗?”
他的手指划过她纤细的锁骨,落在她胸前的衣襟处,轻轻地挑弄着。
也不真的挑开,只在那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卿柔枝咬住下唇,手肘抵在他胸前,推拒着男。
他却突然失了冷静自持:
“既然是父皇给娘娘的,留着吧。”
耳垂被他卷进中厮磨,“朕想要的,只有你。”
那处被舔.舐带来的刺.激感极强,她脸上如火漫过,颤抖着想要推开他,“陛下……不可以。”
这是错的。
他们怎能如此?
他哑声,“给朕,好么?”
男嘴唇发红,唇瓣上一抹晶莹,卿柔枝看一眼便
了心。
……
兵荒马,抵上之际,她被烫得一个哆嗦,蓦地拉回智:
“陛下,不可。”
他往前送了送,俯身吻她鼻尖,气息隐忍,卿柔枝被这个过分温柔的吻搅得心烦意。
她吸一
气,维持残留的理智一字一句道:
“……我怀了先帝的遗腹子。”
……
“遗腹子?”
男还未从
.欲中抽身,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缠绵落在她的锁骨,蓦地顿住。
她只觉双.腿一热。
而他脸色骤暗,顷刻便直起身来,强大的自制力教惊叹,
壮的身躯撑在她上方,眸光晦暗不明,将她打量着。
卿柔枝皮有些发麻。
可,卿家满门的命还握在他手里。
她必须,也一定要有这个“孩子”。
手腕突然被他捉住,褚妄带着灼烫温度的指腹,按压在她遍布吻痕的肌肤上。
他在为她把脉。
行军多年,他自是通晓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