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连他们都严令不许进去的地方,那不光进去了,还将里
主
的私物丢垃圾似的丢了出来,这……
反观落无心见到被丢出来的脏污被褥倒是松了气,招呼大眼瞪小眼的诸护卫:“看我作甚,寻新的去。”
“哎,等会。”
他叫住其中一个,略思索会嘱咐道:“拿两床被子,枕要鸳鸯枕,裘衣两套……”
护卫眼睛越睁越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落无心一推,同手同脚地走出去了。
走前还下死手掐了把自己。
今晚可真他妈玄幻,莫不是中毒了?
好在容衍手底下的动作都极快,护卫们迅速铺好新被褥,拿着洒扫工具将屋子内外洗洗刷刷,除却一开始有些摸不着
脑,后来堪称兴高采烈了。
容衍自打被赐了这间宅子后就一直蜗居在此屋,还下令除落无心之外的任何护卫都不得靠近,他们只能守着院子眼
地望着落无心一趟一趟地送药进去,一盆一盆的血水与脏衣带出来,到后来连落无心都进去得少了……
此次有机会能替容衍扫尘,他们一个个得比杀
都卖力。
听着帷帐外热火朝天的动静,宁长风难得默了默,这群护卫和传闻中的绣衣局杀手似乎不是一个物种。
他将容衍的衣物除下,这才发现除了他摸到的那两处,前胸后背又添了不少别的伤。宁长风能辨出几种刑伤,别的更多倒像是自己用锐器划伤的,与手臂上的伤出自同一
。
也就是他自己。
宁长风吸一
气,这才替他处理伤
。
所幸伤虽多,只是皮
伤,上了金创药就止血了,只是左胸上的伤难办。此前他在愤怒怨恨下是下了死手的,此时那处圆环状的伤
血流不止,金创药洒上去便被浸成一团,宁长风只好上手给他按住伤
,指腹却触到了异物。
他细细摸了摸,从血糊的伤处挑出一根“线
”似的东西。
甫一被他捏住,那“线”便急遽挣扎着要往里钻,宁长风下意识捏紧,便见昏迷得好好的容衍身体像离岸的鱼一般弹跳了一下,
鼻上迅速涌出血来。
宁长风心一惊,立时松开手,那“线”得了自由,眨眼钻进血
里不见了。
容衍却未得喘息,他紧闭双眼,额脖颈瞬间起了斗大的汗珠,本垂放在身侧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起胸前的伤
,几下便让他自己抓得血
模糊。
即便昏迷也痛不欲生。
宁长风忙压住他的手,低声喊:“容衍,醒醒,醒过来!”
容衍却像是陷某种梦魇中,苍白的颊边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表
时而惊惧时而沉溺,挣扎的动作十分剧烈,宁长风被他甩开好几次,不得已剪住他双手,全身都压了上去。
他低喘着,额抵上他的,放出一丝异能,顺经八脉游走而下。
蓦地,他僵住了。
容衍的心脏处紧紧盘绕着一条铁丝粗细的线虫,此时正随着他心脏的泵动越缠越紧,牢牢嵌他的血
里,
线似的缠成一团,察觉到异能的靠近便开始疯狂挣动。
身体的主便随着体内线虫的动作开始了新一
的颤抖挣扎,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喘息。
宁长风不敢再探,收回了异能。
以防他再自残,后半夜宁长风是箍着容衍睡的,直到天将晓时才身下的挣扎才渐渐微弱,吐息渐趋平缓。
宁长风出了一身冷汗,起身跨过消停了的容衍,让落无心在床帏外守着,自要了热水去洗澡。
幽暗尘封的屋内被洗扫一空,冬难得的暖阳从支开的窗户外照进来,随着树影跳跃成一圈一圈的光晕,新换上的被褥暖和
净,云似的堆在他身上,醒过来的容衍被这热烈的阳光刺得想要流泪,不由抬袖遮住了眼。
帷帐外忙忙碌碌,是护卫们在更换家具。
“主。”帷帐外落无心的声音传来:“夫
守了您一整宿,现下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