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分计算着花,所以过得格外拮据。
谭落上了初中就没怎么长个子。现在高二了,她还在穿当年的衣服和鞋子。多亏她爱护东西,用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老旧。
今天池倾阳起得比她早。
她刚到一楼,那人已经坐在门口,弓着背系鞋带了。
他微长的刘海因为低头而垂下,遮住眉眼。
“早。”少年首先跟她打了招呼。
“早……”她呢喃着应了一声,声音很小,然后她像是心虚一般,捏紧书包带子,迅速走到玄关处踩上鞋子,推门离去。
池倾阳凝望着那扇开了又合的门,色晦暗。
他正要跟上,身后传来奶奶的呼唤声:“阳阳,你等会儿!”
李淑芳从厨房小跑出来,把一个铁饭盒塞给他:“我蒸了你最喜欢的红豆包,拿着去班上吃。”
“谢谢。”少年掂了下包带,“我走了。”
谭落在巷口等公交车,不一会儿,池倾阳也跟上来,站在她右边伸手可及的地方。
车站空寂,浓雾像是清晨里游荡的幽灵。曦光太浅了,尚且照不透这层厚重的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