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换衣裳?”顾云庭瞥了眼,问道。
邵明姮没有犹豫,立时走到床畔,抓起红衣朝他说道:“你先出去。”
“我去前厅应付,你慢慢来。”
裴楚玉走得急,冷峻的面庞满是大汗,眼却更亮堂,极具震慑力地扫过厅堂每一处,又转头看向院子。
便见那病秧子穿了身红衣,手搭在下人臂上,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样,红衣衬的他肤色更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走几步,停下来大口喘气。
裴楚玉见了,只觉他下一瞬就会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憋死。
想到自己对邵明姮掏心掏肺,关切备至,她却丝毫不感动,宁可选这么一个快死的病秧子,也不选健壮勇猛的自己,登时便觉得窝火躁动。
手一用力,杯盏咔嚓碎裂。
闻声,顾云庭在阶下站定,虚弱地朝厅堂看去,对上他凛冽阴沉的眼,立时做了文人揖。
“大将军来了,看茶。”
只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掏出帕子擦了四五回脸,仿佛还在冒虚汗,手脚也在打颤。
裴楚玉凛眉扫去,心里暗道:也不知是昨夜累的,还是天生废物,邵明姮究竟看上他哪里?
这么一副病骨支离,弱不禁风的残躯,上了床,能做什么?
伺候他吃汤药,还是端呕血的盆子?
他是愈看愈觉得窝囊,手没收住,啪的一下拍在案上。
对面那人打了个颤,又剧烈咳嗽起来。
“你这病,还有的治吗?能治好?”裴楚玉问的直接,嫌弃之意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