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顾身体瞬间僵直的柳茗烟,径自抬脚下台阶,走出了院子。
她冲荣锦挑了挑眉:“你随我同去见太子殿下吧,当面解释清楚,我可不曾欺负你们太子嫔。”
荣锦陪着笑脸:“王妃说笑了。”
但是沈阅的要求,他不好拒绝。
横竖沈阅也不敢真的对柳茗烟这个有名分的太子姬妾如何,他也就从善如流跟着沈阅一并走了。
秦绪等在前院刚进门那里的小花园,并未去正厅吃茶。
因着秦照不在京城,事实上他在此处止步,反而更规矩些,所以王府的下人反而更加不会多想。
远远地看着沈阅过来,他表情就整饬得越显威严起来。
长身而立,仪表堂堂。
端的——
是好一副衣冠禽兽模样!
沈阅老远瞧见,心里就是一声冷笑。
两人走近,荣锦先给他行礼,禀报:“柳嫔娘娘还在王妃屋里吃茶,说一会儿就来。”
秦绪未曾言语,他与门房小厮就一起都先回大门口去了。
沈阅站在秦绪面前三步开外就已停住。
不加掩饰,眼冰冷盯着他。
秦绪对她如此态度并不意外,带几分明显自得的率先开口:“本宫以为你早该去寻我的。”
沈阅看着对面这人虚伪而不自知的嘴脸,如果可以,她是恨不能自己手中现在有把刀,直接刺入对方胸膛,一了百了的。
她说:“拜太子殿下所赐,我外公又病了,司徒太医诊断之后,说他挨不过半年去了,师生一场……他老人家尽心尽力辅佐你多年,太子殿下如此这般对他,心中就真的不会生出半分的愧疚不忍吗?”
秦绪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正常。
他冷笑:“说什么师生情分?你这是在怪本宫做事太绝吗?在太师心中,本宫这个东宫太子也比不得你这个嫡亲外孙女儿的分量,否则三月的选妃宴上,他不会任由本宫颜面扫地也要应承下安王的求娶!”
看吧,这种人,果然是高高在上成了习惯,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过失,但却就是斤斤计较,容不得旁人对他的半分伤害与背叛。
沈阅突然觉得与他争执很没意思。
“哦。”所以,她就只是色冰冷淡然的点了下头,“那么太子殿下的报复与警告,我们收到了,以后必定引以为戒。劳您费心了,好走不送。”
她当机立断下了逐客令。
秦绪这几天心里一直猫挠一般的不得安宁,他甚至隐隐设想过无数种这回见到沈阅时候她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