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光, 与她平时的明媚清朗大不相同, 反而透着几分凛凛的寒意。
“劳他费尽心机给我准备了那么一份大礼, 我却一直未曾主动露面答谢……他该是早就没耐性等下去了!”
可惜秦照不在,家里又没有长辈坐镇,他这么一个还曾经差点和沈阅达成婚约的外男不好贸然登门。
而她偶尔出行一趟,也是带着商秋等身手极佳的亲卫同行,他更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半路拦截。
说到底——
沈阅头上顶着她皇婶这么个名分在,秦绪私下再是心有不甘,明面上他还豁不出去脸面名声不要,肆意妄为。
所以,沈阅递予柳茗烟的那封帖子,实则等同于下给秦绪的,拿柳茗烟当个幌子而已。
冬禧不确定她这样主动招惹把秦绪引来自家府里能做什么,瞧她脸色,也不敢问了,只觉得胆战心惊。
也不知怎的,这会儿她家主子表现的越是平静,她反而心里越是直打鼓,总有种山雨欲来之前的危机感和压迫感。
沈阅则是没事人一般,照常的洗漱更衣,然后一个人坐下按部就班的用了早饭。
只是——
她应该确实心情极是不好。
收拾妥当之后,既没有查账,也未曾读书写字做针线,而是百无聊赖的从首饰匣子里翻出一大把各式各样的发簪,又清空了隔间小书房桌上的笔筒,她人就坐在案后,面无表情的拿这两样东西当投壶游戏玩。
翠玉的簪子,她每扔一次,发出一声脆响,春祺心上都要咯噔一下。
那些金银打造的发簪,倒是摔不碎,可是质地太软,扔个几次下来,也就彻底废了。
也就那两支纯木雕刻的,怎么扔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