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是对他老人家好,反而是对他的侮辱与折磨。
只是——
现在叫她干脆的松口说不治了,她也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她这里且在挣扎彷徨之际,闻太师再次平和的开口。
“半年也无妨。”他面露赞许的看向徐惊墨,点了点头,“小友你倒是看得比我家这娇气的丫头更通透。”
徐惊墨虽然在人前表现的恭顺乖巧,私底下实则是个桀骜不驯之人。
闻太师对他而言,就只是个陌生老者,他看沈阅的面子才来的,内心深处对对方并无半分真正的感情或者敬意。
是以,他就只是回以一个乖巧腼腆的笑。
闻太师自是瞧出了他与一般这个身份医士的不同,但也佯装不察,只是目光转向沈阅,冲她招招手。
沈阅脚步沉重的一点点挪回他床榻边。
闻太师握了握她的手,面上笑容豁达又通透:“阅姐儿,不用哭,人活七十古来稀,何况你外祖父我长寿,这都七十有二了,每个人来这世上走一遭,都会有这么一天。”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
这道理,每个人都懂,可真要落在自己和身边亲近之人身上……
又往往免不了是要痛彻心扉的。
沈阅强压着心中那些沸腾翻涌的情绪,一声也不敢吭。
不是她不想给予外公回应,而是怕哪怕多说一个字,所有的情绪就再也绷不住了。
她自幼父母双亡,甚至不识得他们的模样,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将她带在身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如今——
外公,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一个人了。
至亲之人的分量,是任何其他人都无法比拟和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