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如此这般高调的站在了面前来, 素来行止沉稳有分寸的柳皇后就几乎没控制住表情。
她面上微微带起一个还算温和得体的笑, 眼底不喜的情绪到底没能完全掩饰, 很清晰的暴露出来,只是敷衍的微微颔首, 就算是回了沈阅的问候。
沈阅又哪里瞧不出来她如今对自己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她却也浑不在意, 只安静乖巧的跟随秦照, 站在他身侧。
本来他二人就是容貌气质极登对儿的一对璧人,今日穿着量身定做的衣裳往这一站,就更是惹眼。
沈阅不是没有感觉到——
秦绪幽暗的眼都几乎在不断的往他俩身上射刀子了。
而现在柳皇后瞧在眼里,也是胸口被堵的更加厉害。
这任凭是谁——
准儿媳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妯娌,心里也得有道坎儿,轻易过不去!
所以,她尽量忽视掉沈阅不理,开始面有难色的对皇帝说正事:“陛下请恕臣妾唐突,本来后宫之事是不该惊动您的,可……”
说着,她看了眼面前紧闭的长宁宫大门:“虽说安王新婚,按照祖宗规矩,今日的确应该带新妇进宫来给母后敬茶请安的,可是母后她清修多年,曾经又放了明话下来,不叫任何人前来打扰。”
她朝皇帝请罪,福了一礼:“臣妾实在是不敢代替母后做主,就只得差人去请陛下了。”
这三两句话下来,沈阅也才听明白——
怪不得皇帝和秦绪也都不约而同赶了过来,合着是柳皇后情急之下给叫来的。
而就冲她这么急切解释原委的这个情况来看,贺太后这里的的确是被封禁的很严,否则皇帝不至于这般火急火燎。
皇帝闻言,却并未接她话茬儿,他只是表情严肃,一语不发的看着面前秦照。
秦照则是容色淡淡,直白开口:“臣弟娶妻,是乃人生大事,理应敬告父母天地。我不为难陛下……若是母后不肯见我,那也便罢了。”
皇帝依旧只是静默与他对视,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