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一份,凭啥我的孩子反而不能吃?”
“让部来看看,这就是咱妈当的家!”
白佳慧算是彻底吆喝开了,她恨她和她的儿都被当
芥一般对待,年春花哪里被白佳慧这样忤逆过,她气得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可年春花确实不敢闹到部跟前去。
不说别的,这年家家都不富裕,要是被
知道他们家现在两天就能吃四个
蛋,以后那些工分多的活儿,岂不就不给他们了?
战无不胜的年春花只能吃了这个闷亏,闷着脸一句话不说。
她哪儿受过这气?这白佳慧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是会咬的狗不叫。
她心里怄啊,她是偏心了一点,但是依着她看,确实全家都只有福团配吃蛋。
年春花刚这么想完,就听见白佳慧在那质问:“妈之前不是说福团不配吃蛋还有谁配吃?我们也一起去问问队长和书记,家里喂
的粮食有我的一份,我
儿天天侍弄那只
,我们靠手靠劳力,我们配不配吃那个
蛋?”
楚志平连连道:“配吃、配吃。”
白佳慧越说越委屈,这个子真是太不公平,过不下去了。
她嫁给楚志平,不求吃穿多好,就要个公平都要不到!
她下床穿鞋,楚志平担心地抱住她:“佳慧,这么晚了你别去,队长他们都睡了,不要闹。”
年春花一听,白佳慧居然是要来真的?
年春花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她得很,一句话不说,等着儿子摆平儿媳。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怕,悄悄下床,去把大门给拴上了。
福气刚进自家门,可不能让白佳慧跑去队长家闹出笑话来。
白佳慧现在不知道福团的福气,之后她就知道了。
哪怕是上辈子白佳慧离婚,不也是在富裕之后离婚的吗?年春花赌白佳慧看到福气就会让步。
这黑灯瞎火的,年春花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因为太黑,她一不小心就在栓门的时候夹住了自己的手指,那根手指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年春花闷哼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年春花痛得在原地直打转。
以前吧,每次都是看见那些说了福团一句嘴的踩到粪、摔沟里,年春花只是笑,没想到自己不小心碰见这种事儿,真是痛得钻心。
年春花捂着自己的手指,痛得受不了,连忙去水缸里冰着镇痛。
年春花痛着痛着,又乐了。
她这是天黑了,不小心才夹到手指,但那些得罪了福团的,可真是随便走路都能碰到蛇。
年春花就这么苦中作乐,她自以为自己很小声,实则哪儿能瞒过白佳慧、楚志平的耳朵。
楚志平低声道:“佳慧,算了,你看妈悄悄跑去关门栓,以前哪个和她闹她不大吵个几天几夜,现在她就是服软了,咱们做小辈的,得见好就收。”
白佳慧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也不想把事做绝做难看。
白佳慧道:“以后你得对三妮好点,我那娘是后娘,导致我连初中都没念完,咱们三妮可不能和我一样。”
楚志平连连答应,他做爹的,不对自己孩子好还能对谁好?
在父母心里,自己孩子就是最厉害的,他咋舍得说自己孩子不如别,咋舍得让自己孩子给别
当狗啊?
……
生产队的子就这么平静过去,楚枫楚
照旧每天找知了壳、割猪
,陈容芳和楚志国更是勤快得出了名,每天的奖励工分几乎都被他俩包圆了。
陈容芳家的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
年春花家,因为白佳慧闹了一场,年春花倒也稍微收敛了一点,算是暂时把其余的孩子也当个看。
这都是暂时的,年春花只等着福团显现一下大福气,让别心服
服她对福团的偏疼呢。
生产队的子平静而充实。
就在这时,楚枫在喂小的时候,发现自家那只灰嘴黑毛的
病恹恹的,什么也不吃。
秋阳光炽烈明亮,大家都热得一身身的汗,这只
却蜷缩在一个角落,冷得羽毛一颤一颤地发抖。
瘟。
这个名字出现在楚枫心里,她的心登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