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想,方尚书却不会说出,只道:“霍状元前途无量,本官甚是看好。”
霍皖衣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能得方大信任,霍某倍感荣幸。”
一句相同的话从他嘴中说出,不知好听了多少,颇让心旷怡。
刑部尚书紧随其后,哑声道:“霍状元可考虑来我刑部做事?若霍状元喜欢,本官可向陛下申明,请陛下将霍状元指给刑部。”
霍皖衣道:“赵大竟如此看重霍某,实让霍某惊讶不已……只是霍某文章作得尚可,甫一
朝便直
刑部,怕是要为赵大
添许多麻烦。”
赵尚书一贯严肃,闻言依然是沉着张脸,看去就像是在发怒:“霍状元何必谦虚,以你的文采,能力,若是低了,怎能三元及第。依本官所见,霍状元将来位极臣,做丞相亦是游刃有余,更何况直
刑部,其中事务,想来霍状元一
便可上手,谈何麻烦。”
他这般明目张胆捧高霍皖衣,旁也猜度不出他的想法。
只是方尚书和林尚书都吓了一跳,连忙往四处看看,生怕望见了谢相大在附近,那便成了告状不是,不告状也不是。
霍皖衣亦有些讶异赵尚书的直言直语,但即使如此,他亦持礼守礼,毫无骄矜色:“霍某不敢妄言自己前途,只是自在朝中,便应听从调度。赵大的一番美意,霍某心领了。”
赵尚书道:“你当真不愿刑部做事?”
霍皖衣道:“若要说实话,霍某以为,刑部才济济,所做事务众多,却桩桩件件有
皆碑,难以高攀。若能
刑部,霍某自当竭心尽力。只霍某初
朝堂,所知之事甚少,为免伤及赵大
一番心意,只能忍痛推辞。”
他一番话洋洋洒洒说罢,这处角落却是一静。
直到此时,几位尚书大端详霍皖衣的目光更加认真,尤其是
严肃的赵尚书,看似冷漠,眼底却早已惊艳连连。
礼部的林尚书用手肘挨了下方尚书,低声道:“……这可不是个普通。”
初朝堂的官员,哪个不是夹起尾
做
。
看什么说什么话这几个字,听着容易,要做得尽善尽美却是何其之难。
林尚书朝为官时就是做
太傻,哪怕以为自己没说错话,也还是得罪了
顶的大官,直接一纸公文就将他下放到千里之外,直到新帝登基,他瞧准了朝中职位空缺,新帝陛下也算宽宏,立时抱着自己在偏远城镇做的功绩毛遂自荐,第二
就被擢升为礼部尚书。
堪称是白飞升。
林尚书这是自有本事,能走到今天,亦是吃了许多大亏才有所成就。
在他看来,霍状元年纪轻轻,得中三元,竟然不骄不躁,谦逊有礼。其更是长得赏心悦目,风度翩翩,让
见了就心愉悦。
如今更是一番作答进退有度,就连赵尚书这个出了名的难伺候都颇为欣赏,这哪儿能是寻常能达到的?
他正要再和方尚书讨论几句,眼角余光忽而瞥到一片浅紫色的衣角。
林尚书想也没想,瞬息便躬身施礼:“见过谢相大。”
其速度之快,唬得赵、方两都慢了动作,显得有些呆滞:“……见过谢相大
。”
这片衣角的主确然是谢紫殷无误。
霍皖衣等几位尚书都行了礼才躬身道:“见过谢相大。”
花藤枝影之下,霍皖衣一身浅紫,衬得他容颜无暇,艳而不妖,堪称清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