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碍把茶杯挪到中间，说上一句：“来，第二个酒满上嘞，我祝——喂方宝儿你笑什么！”
“咳，没，你继续说。”
你就得意吧，曲婷婷佯装生气，脸还没冷下来就畅快大笑：“祝99也太俗了，还是祝您俩年年似今
，岁岁有今朝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嫌弃她这句话说得太有年味，后窗小巷有小孩跑过，劈里啪啦点了一串鞭炮，缀在好友执拗而庞大的祝福里。
——永远热恋。
祝福向来难圆满，尤其是来自不愿吃亏也不愿长大的大
鱼，可见十年如流水，当年抱着书包在走廊打盹，半点不识
间疾苦的小胖墩一点都没变。方清樾哑然失笑，认真收下这片愿景，心想这样也挺好。
等烤串只剩铁盘和竹签，桌上摞着两个大碗，妈宝曲婷婷赶着回家彩衣娱亲，洛花茶续了一杯杯，甜味被冲得寡淡，方清樾便举起来，把最后一个“酒”跟她碰了。
“说点什么？”曲婷婷放下刚拿起的包，咬着刚涂上
红的唇瓣，“‘今天的狗粮好吃吗，欢迎再来’？”
店里声喧闹。
“婷婷，”方清樾弯眼，呼出在胸腑中郁积太久的冷气，整个好似一只轻快的热气球，连语气都像小学生拉勾勾，“祝——友谊常青。”
……
胖嫂烤翅是记忆地标里很驳杂的一幢，第一次喝啤酒，因为月考成绩哭，出国前的寒假小聚……总是被热油溅脏的校服和习题册，挤挤挨挨又多姿多彩。
她追着记忆，和江澜一起爬上二楼，两从卫生间旁边的小门溜出去，现在她们站在胖嫂烤翅的后门，夜风吹过，铁架子搭成的楼梯和阳台格外粗犷，后厨在不远处大声嗡鸣。楼下是小巷的死角，横着不知谁家丢的
沙发，而一墙之隔就是热闹的，红灯绿酒的大街。
明明没喝酒，方清樾还是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她望了江澜很久，才傻乎乎地问道：“就这样？”
“就这样，”江澜摸她毛绒绒的发顶，问，“满意么？”
孩舒适地眯眼，微微踮脚蹭她的手心，像终于放松下来的小刺猬，“嗯。”
“总是
心，也不看看都这么大的了，就算讨厌，还能当场打起来嘛？”话一说长就呼出白雾，晕染含笑的眉眼。
“可……要是实在讨厌婷婷呢？或者……”
“婷婷挺好，也很可
，不用总这么担心的。”
方清樾不说话，低看脚尖。
“这么悲观啊。”澜澜歪，“那，假如这样……我想我们叁个也应该有默契，我和她的关系再恶劣，也不影响和你的关系。”
“……”
“你看，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你朋友，两个陌生见面，成年的矛盾要学会自己解决。”笑起来有点腼腆，“如果非要你选一个，这是小学生的争宠戏码吧，也太逊了。”
是啊，无论是婷婷整天喊贱拉着她快跑，还是谢颖整天喊有她没我，都在无奈与痛苦中施展无尽的窒息。
她的
向来是一条荆棘路，从始到终总在做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单选题。
方清樾眨了下
涩的眼睛。
“清樾，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证明‘’，我相信在做出任何牺牲前，办法总比问题多……”
话还没说完，小朋友举高胳膊，结结实实地扑到她怀里，她迅速地攻城略地，吻比任何一次急，充满野
，换气都接不上，用唇用舌甚至用牙榨取的温柔，江澜短暂地担忧了下胳膊撞到墙上的那声闷响，还有羽绒服是不是被墙面蹭脏，但很快她就被勾进激烈的
中，没有灯光的地方，远处的车水马龙最清晰，而后这些——连同整个世界都被打湿模糊。
最后江澜敞开羽绒服把兜进来，贴着清樾的脸颊蔫蔫地喘。
“是辣的。”她轻声笑，埋怨两个腔里残存的辣椒
。
“阿澜。”小刺猬往她怀里埋，她用手心抹着生理泪水，因为喘息微微颤抖，“澜澜。”
“我好喜欢你。”
喜欢这份稳定，喜欢蓬勃的生命，喜欢蔓延到她心上，叫嚣着“你肯定很我”的自信。
——她打开门窗，把太阳抱进怀里，说没办法，我控制不住地着你。
“哎，我也是，”江澜捞出来她，看着亮晶晶的眼睛，低碰鼻尖，“而且……我还好酸呢。”
已经变成黏
的方清樾迟钝望。
“宝宝你曾经做过这个选择。”
是肯定句——发小和母亲，都以这种方式割断绳索，构成一个碎的方清樾。江澜知道如今这颗心也会义无反顾为她做这些，但她偏不要。恋是稀疏平常的事，属于自由，也属于享受，她一边迫真地鄙视那个虚无缥缈的前任，一边长叹一声，不断冒酸泡泡。
她抱紧有些无措的清樾，轻轻啄了下唇。
“哄哄我，”她委委屈屈地说，“我想吃夜市的棉花糖。”
作话小尾
：
江澜士，伟大的自由卫士，善良之光，永远奋斗的PUA终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