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被觊觎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爽。
当然,她如今举个扁担追着跑几步就跑不动的‘柔弱’模样是演的。
毕竟,她可不想一下子把温萍给吓死了。
到时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把邹氏给招过来就不好了,毕竟邹氏年纪大了,到时候往地上一躺,讹诈她们,赖上他们就不好了。
温萍浑身哆嗦地跑到了马路地面,见鹿仁佳没有追过来,才松了口气,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直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才踉跄着起身,缓缓的离开了巷子。
而鹿仁佳则盯着温萍的身影,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违和。
她骂的那么畅快,但凡心气儿有点儿高的,不说跟她对着骂吧,至少也会吱一声,可这人愣是从巷子里跑到巷子口,最后直奔马路对面,都没开过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哑巴呢。
不过呢……她也知道,对方是不可能死心的。
沐胡杨和王敏才结婚多久啊,人家都能从滇省赶到河东县来,那可是三天三夜的火车啊,这老太太年纪瞧着比田雪还大些,哪来那么好的精力。
温萍走了,鹿仁佳收起扁担往家走,路上遇到几个邻居老太太,她们这会儿也从屋里出来了,一个个手里端着个篓子,一副出来择菜的模样。
可看那表情就知道,都是来吃瓜的。
“佳佳啊,刚刚那是谁啊,瞧把你气的。”
“是啊,你这丫头性子多好啊,还是头一回见你生这么大的气呢。”
鹿仁佳立刻扯唇笑了起来:“哎哟,可不就叫人生气嘛,你说说看,大伯子在部队都已经结过婚了,新娘子你们也见过,就是过年来家里的王敏,那多好的姑娘啊,她大哥还是部队的军医呢,这事儿我们家也没瞒着谁,整条街都知道的,你们说对吧。”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个人呢。
虽然早前老姚和田雪不承认,但大家伙儿也理解,毕竟没领证呢。
“结果呢,这家自己相中了我家大伯哥,非要把家里的姑娘嫁过来,那姑娘呢,还不错,是个烈士家属,但咱也是遵纪守法的人,总不能耽搁人家姑娘吧,结果那媒人不死心,这不,今天给我打出去了。”
“就该打!”
“这些保媒拉纤的就指望着那点儿媒人礼,真是廉耻都没有了。”
这群经受过旧社会拷打的老太太立刻义愤填膺了起来,纷纷赞叹起了鹿仁佳。
鹿仁佳很满意眼前这景象,日后哪怕家里吵起来,也不至于这群老太太胡说八道,相信就算革委会来了,温萍也不敢说自己为了嫁儿媳妇而指望人家离婚吧,恐怕到时候宁可自己被当成黑心媒婆吧。
本以为温萍这一去,最起码得蛰伏两天。
却没想到,到了下午五点左右,田雪黑着一张脸,带着温萍回来了。
鹿仁佳一看,顿时眼睛一瞪,手就往扁担上摸。
温萍一看她的动作,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整个人都有些瑟缩。
田雪立刻喊道:“佳佳,你先别冲动。”
“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带回来啊,真是……”鹿仁佳一跺脚,将扁担撇到旁边去,脸上满是不满的色,看向温萍的眼里都充满了不悦:“难不成你也想要我跟戈壁离婚,换个儿媳妇啊。”
“别胡说八道啊。”
田雪立刻轻斥:“我这辈子就认你跟小敏两个儿媳妇,哪怕以后那俩臭小子有了外心,我都向着你们,更何况那俩臭小子也没那胆子,你啊,被冲动,有些事儿又不是吵吵嚷嚷能解决的。”
这话不仅是说给鹿仁佳听的,更是说给温萍听的。
虽然不知道事实情况,但就鹿仁佳刚刚那一句话,田雪就已经能猜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些事,她曾经是经历过的。
田雪虽然还在笑,但眼是冷的。
“快进来坐吧,家里乱,别见怪。”田雪依旧热情的招呼温萍。
温萍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田雪的态度这么好,所以有些踌躇的走进来。
田雪一路领着她穿过大院子,从二门直接进入了正房,而温萍也在这一路之间,打量着整个院子,心下不由感叹,当初婆婆将田雪给赶走,惹得公爹大怒,导致她们婆媳俩一起被赶回了老家,她亲手带大的孩子也无法面对她们,小小年纪就应征入伍,老家的房子当年被公公上交,她们回去后村子也只给批了一块宅基地,公爹只给建了房子围了围墙,其它的一切都是她们婆媳俩自己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