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作势反扑,倒像是……
赶尽杀绝。
……
“呵,她这是准备到时让我的货出不了海?”消息很快传到了晏康耳中,他不屑地冷笑一声,眼幽暗。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知这是个不可小视的麻烦。
那些货仓直通
岸,若是买下,定然会留下许多
手看守。丝绸是金贵东西,不可不防那些
到时挡住他的去路,争执起来毁了他的货……即便不至如此,他那些货数目如此之多,也的确需要近
岸的货仓来囤放,否则,耽搁多
也不知能运出去多少。
长随见他眉
紧锁,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少主何必忧心?大姑娘不过是拾些旁
不要的,真正的大
,哪里是那些呢?”
晏康瞥了他一眼。
他自然知晓大
是指什么。
在江州府,真正的地
蛇是胡家。码
上绝大多数的货仓,都掌握在胡家
的手里,且轻易不会外售。
晏安宁能出高价买
的,多半是这些年胡家出嫁
转售给旁
的,或是一些不争气的胡家子弟瞒着族中悄悄变卖的。
“胡家
可没那么好说话,再者漳城即将开埠,到嘴的肥
,他们怎么肯让利他
?”
“少主可别忘了,如今,咱们和胡家也是拐着弯的姻亲了。”
晏康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同胞姐姐晏婉宁如今嫁
了宋家,名义上,已然是宋家长媳胡氏的婆母了。
“……这能行吗?”他有些怀疑。
他这二姐在家中时最是娇蛮,因着妒心不管不顾地嫁过去了,发现事不如她意,还不知在怎么同
家置气呢!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至今没听说她携夫回门的消息。
对这门明显的亏本生意,晏康原并没抱什么指望。
夫妻若是不和睦,以宋员外的为
,是不可能让她掺和进生意上的事的。
长随却隐秘地笑了笑,叹道:“少主,近来坊间有传闻,说宋员外和新夫
琴瑟和鸣,十分恩
呢。听说,新夫
已经在帮着执掌宋家的中馈了。”
晏康眼中顿时一亮。
*
“这道菜腥膻,老爷也有些腻了,近
不可上桌了。”
闻言,管事妈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下首坐着的胡氏,见对方色平静没什么反应,忙堆了笑脸应是:“
婢年纪大了许多事记不住,险些误了事,难为夫
想得周到。”
晏婉宁将菜单子搁置在一旁,转了转手里的红宝石扳指,举手抬足间尽显珠光宝气。
“若是忘了,倒也可不计较,怕只怕有的
不知眉眼高低,仗着在府里有些年
了便拿架子怠慢,才是犯了忌讳。”她调子不疾不徐,却听得那妈妈额
冒汗,忙道不敢。
这阵子新夫
在府里的风
极盛,压得几位有子嗣有身份的姨娘都抬不起
,没几
还同大少
争夺起掌家权,老爷看在眼里竟也没有责备,只道她年纪小又经验不足,先给大少
打打下手便是。
这话一出,夫
也就名正言顺地开始拿主意了——说是打打下手,可
有高低贵贱,夫
再年轻,也是宋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正妻,是大少
的婆母,若真让她像个伙计一样的围着大少
转,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是以,如今家里的许多事,已经在夫
的掌控之中了。
胡氏低
喝了
茶,装作没听懂继婆母晏氏指桑骂槐的话。
她只是没想到,这个瞧上去一根筋的娇娇闺秀,倒能放得下身段讨好公爹——看来,那
她胆大包天地跟出去,定然是吃了教训的。
和那位相关的
胡氏从来不敢打主意,但借刀杀
的事她还是挺乐意的。
可惜对方大抵是心有顾忌,还是将晏氏好生生地放了回来,倒惹来后
这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胡氏从来通透,晏氏年纪轻又生得有些美貌,能得宠是意料之中,她也早就做好了暂避锋芒的准备。只因前些时
她太蠢,才让自己压了一
。公爹有心抬举她,多少也有敲打大房手伸得太长的意思,她闻音知雅,乖乖地
出些不妨事的权力也没什么。
若真是被
急了,晏氏那
偷偷跑出去的事……或许便能被她用来大做文章。
胡氏心中有底气,自是宠辱不惊。
晏婉宁自觉满意,也懒得搭理她木
似的样子。她已经摸准了在这个家的生存之道——只要让宋镇满意了,她的
子便能十分舒坦,胡氏出身再高,也有孝字当
压着,不敢轻易顶撞她。只是宋镇十分看重他的长子,若真想将大房踩在脚下,她还得早些生出男丁才是……
不知不觉间,晏婉宁已经将胡氏当作了新的对手——对方骨子里的傲慢让她觉得十分厌恶,被架空怠慢的经历更让她记恨。她一定要努力地往上爬,让宋家这些瞧不起她的
都付出代价。
静默间,忽地有婢
进门禀报:“夫
,晏家舅爷来了,说想进来瞧瞧您。”
晏婉宁怔了怔。
想起出嫁前她对晏康累积的怨气,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可注意到胡氏眼中明显的探究色,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话到嘴边就变了:“快去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