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她。像她这种人,不配当任何孩子的母亲。」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令我想起刚才一度縈绕在耳边的那句话。
难道画社跟方然如此讨厌自己的母亲有关?
我坐了起来,拍拍被子,说:「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做什么?」方然一脸困惑。
「听你说啊!刚才你不是要告诉我画社有多「卑鄙」来着?」
方然别开视线,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谁叫你平时说的都是假话?」
我都不知被他骗过多少回了。
方然不语。
「既然你突然不愿意说了,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最新决定吧。」
方然愣了愣。
「什么决定?」
这个念头在我加入画社不久后便开始蕴酿,在魏庐给桐心写生的时候我曾犹疑过要不要改变主意,但从「鬼幕」回来后,当初放弃画画的原因又重新盘踞心头。
「替萧睦画的画,是我冯韵仪此生画的最后一幅画。」
说后,我故作瀟洒地挤出一个微笑,但没有很成功,因为我看到方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