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彩,不仅绣技了得,她连样子都是自己设计的。郡主非常喜欢出自她手的花样子,清新脱俗是外面买不到的,是以郡主会时不时叫她过去一起研究这个。
又是一次大姑娘找她的麻烦,这一次沈宝用没像往常一样忍让,而是适度地激怒了对方。薄溪若那个莽性子一下子就急了,自然不会放过她,罚跪的时间变长,手掌也被狠狠地打了。
第二日就是郡主叫她一起绣花样子的日子,郡主的人来叫,沈宝用拿上东西去了。
到正芍院后,沈宝用那双被打得通红的手,一伸出来就被郡主发现了。郡主惊讶问明缘由,但也只是淡淡道:“薄溪若真是疯了,她那人就那样,虽她姨娘尚在人世,可又能受到什么好的教育。这事是她不对,你以后尽量躲着她点儿。”
郡主从来不称大姑娘为姐姐,都是直呼其姓名。沈宝用听后敛了眉眼,只点了点头。此刻就让郡主为她出头,沈宝用本来也没抱希望,只不过想钓大鱼得放长线,这线埋好了,自然有有用的那一日。
机会来得很快,沈宝用很快又激怒了大姑娘,在去郡主那里的前一天。
这一次郡主的人来叫她,沈宝用托辞了,没给理由的托辞了。郡主身边的人又能有几个看得起沈宝用,来叫她的人本来就不耐接这个活儿,听她敢没来由地不去,回到正芍院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挑动郡主经的话。
这九王府,脾气不好的可不止一位大姑娘。九王爱纵孩子,是都城有名的护犊子。一个庶出的女儿都能养成那样,更别说已故王妃所出的唯一嫡女了。
于是郡主带着她的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落蜓轩。听着外面动静的沈宝用嗤笑一声,真是不经激啊,果然来兴师问罪了。也是委屈了郡主殿下要屈居于她这个小院子了。
在郡主进到屋内时,沈宝用已调整好表情,她一副内疚愧祚的样子,不等郡主发话自己先道起歉来:“殿下,本是我不恭失了约,心里已惶恐不安,怎么还劳你跑这一趟。”
郡主气势一弱,看着她躺在床上一副生了病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传话的婢女,婢女有口难言,明明刚才她来叫人时,沈姑娘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满面病容了?
“你,这是怎么了?”郡主问。
沈宝用:“我今日腿脚不方便。昨日起风,偏巧我又惹了大姑娘,被罚跪在廊下,一时膝盖疼痛不利行走。再加上,”沈宝用说到这儿,看了眼榻桌上的一堆绣品,她拿起一件放在手中后道,“大姑娘说,梁姨娘要给王爷过寿,让她也要献上礼物,大姑娘看上了我的绣样,要我帮她绣一些。”
郡主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并不是因为薄溪若给自己父王的生辰礼要别人代劳,而是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她父王是不过生辰的。
九王府的王妃,也就是郡主的生母,过世的日子正巧是九王爷生辰这一天。是以,从王妃去世开始,王爷再也不庆生了,这一直是王府的惯例。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姨娘早就开始暗地里偷偷为王爷贺生,只是不摆在明面上罢了。
但这事郡主是不知道的,如今梁姨娘弄出这手活儿,在她看来就是对她母亲的不敬,是一种挑衅行为。小的时候,她略微懂事后,就知道每每父王去到秀梅院,母亲就会黯然伤。
谁又说得好,母亲那样早早去了,是不是就是被梁姨娘气的。她不找兴她们就不错了,她们反倒来惹她。
郡主看着沈宝用绯红的手掌还要穿针引线,这不止是罚跪了吧,还应该如上次一样被打了手心,于是她心里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说:
不会从头写起,只是一段回忆。
第5章
沈宝用半推半就地被薄溪煊拉到了王爷面前,因着从小流浪的经历,沈宝用的身体发育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她虽不矮但骨架纤细,此时一副病容,被看上去比她强壮的郡主拉着,更显身不由己楚楚可怜之相。
薄光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起来,他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个孩子存在,程烟舟那里倒是能看到这孩子去过的痕迹,但程烟舟从来没有为这孩子提过什么要求,都是他给什么,她们就接什么。
此刻,看着郡主一副不忿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他道:“你这气冲冲急匆匆的样子是为了哪般?拉着沈姑娘做什么?我看她好像不舒服。”
薄溪煊:“您也看出沈妹妹不舒服了,你再看看她的手还有膝盖都被薄溪若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今日若不是我去到落蜓轩,还不知咱们王府正被薄溪若败坏着名声。仗势欺人,连一个孤女都容不下。”
落蜓轩?哦,是指这个孩子住的地方吧,薄光这时才自觉,对程烟舟这个养女他关注的实在是太少了,这不就闹出事了吗。他本能地不想此事扩大到溢福院,程烟舟虽在他面前从未提过这个孩子,但从他认识对方以来,他能感受到程烟舟对这个养女是有感情的。
“知道叫沈妹妹很好,说明我们家郡主没有仗势欺人。但你怎么不知道叫大姐姐呢,薄溪若长薄溪若短,外人听了就不损王府的体面了。”
看郡主表情就知道她不服,但她是来找她父王撑腰的,所以屈服道:“女儿知道了。”
沈宝用在听到郡主脱口而出的“沈妹妹”时,全身都不适起来,她何时如此称呼过她,一般都是“喂”和“嗳”或是直接叫名字。
薄光见爱女这次到是听话没跟他梗脖子,于是开始说正事:“到底怎么回事,溪若做了什么?“
薄溪煊把沈宝用的手展开递到薄光面前,开始说起从沈宝用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当然她留了个心眼,她只提眼前这次不提从前,怕她父王问她为什么以前不说,要到这么厉害了才来告状。
自然她更不会提梁姨娘给父王贺生的事,从小到大,她在世子哥哥与父王面前耍的那些小心思,都能被他们一眼看透。所以“实战”这么多年下来,郡主的经验就是少说话、说实话、不掺杂私心,反倒能落个心眼实小傻妞的形象,从而得到父王与哥哥更多的保护欲。
薄溪煊在这条阳光大道上收获了很多好处,她打算一直走下去。
所以,她只提邀沈宝用去她那里玩,听说对方不舒服不能前来就过去探望,然后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于是不齿于大姐姐的做法,这才来找父王说道此事。
薄光看过沈宝用通红的手心,以及伤到膝盖站不稳的身姿后,他脸色沉了下来,若溪煊说的是真,那溪若这次真的是过分了。
他虽宠孩子,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们,但他不能允许王府里出现随意打人罚人之事。
薄光问沈宝用:“这事你母亲知道吗?”
沈宝用摇头,她看到王爷在点头,心里无比庆幸没有把阿娘扯进来。可就在沈宝用以为,此事可以在不惊动阿娘的情况下由王爷出面解决时,王爷忽然又摇了摇头,然后他沉默了一下道:“还是要支会她的。”
在沈宝用的不理解中,王爷唤了人来,把梁姨娘与大姑娘还有她阿娘一起叫到正厅来。这是要公开料理此事的节奏。
于沈宝用来说这样再好不过,她不信过了这样的明路后,大姑娘还敢有事没事的罚她,但她是真不想把阿娘牵扯进来。
唉,若阿娘知道自己受了这样的委屈,以阿娘绵软单纯的性子,该是会被吓到的吧,从此她会变成惊弓之鸟,生怕她在这府上再受委屈。可这样阿娘会不会与梁姨娘对上,沈宝用深知她阿娘别说宅斗了,这玩意儿她连见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