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
沈惟舟指骨捏得发白,漂亮的眸子里是再也遮掩不住的杀意。
终于从外城区来到了扬州城内城,沈惟舟顿住了脚步。
弹幕也都哑了声。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跪着的孺老
,他们的身上被淋了各种各样的烈酒,混杂的酒香弥漫在四周,而他们
顶上是随时可能会掉下来的火把。
在此地等候多时的叛军不耐烦地转过来,自称齐景轩的男
打量了一下沈惟舟,嗤笑着问城外折辱杀害杜太守的那几
:“就是他?”
那几看清了沈惟舟的样貌之后也是一愣,随即迟疑地点了点
:“应该是他。”
之前在城外的时候二者相隔甚远,他们根本没看清沈惟舟的样貌就匆匆离开,还以为是秦随派过来的高手。
不过现在……
看着美在夜色中更显朦胧清绝的眉眼,再想想自己就是被这么个病恹恹的美
吓了一跳,一个右脸上有疤横贯的粗壮男
“啐”了一
,就要来碰沈惟舟的脸。
“妈的,吓老子一跳,还以为……啊——”
几乎没几个看清沈惟舟的动作,话还没说完,男
惨叫一声,伸向沈惟舟的胳膊竟生生被斩了下来。
剑已出鞘,沈惟舟没有把它收回去,而是冷淡地把剑抵在了男的脸上。
那里有一道丑陋而狰狞的疤痕。
“齐景轩”看着沈惟舟骨节分明又白皙如玉的左手,翩若惊鸿的长剑配上容色绝世的美,本该是一副养眼的画卷,却让男
玩味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看得出来,沈惟舟的手拿剑很稳。
沈惟舟没有看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道疤痕上,若有所思。
“这个位置……是晋燕两国穷凶极恶之徒被行死刑之前刺字的位置。”不顾叛军骤然变化的脸色,沈惟舟长睫微垂,一字一顿,“姬衡玉。”
“齐景轩”的嘲弄和笑意彻底消失殆尽,他看着沈惟舟,那双眼睛鸷得像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毒蛇:“你是谁?”
沈惟舟没有回答他。
月光映着火光,当着所有百姓和叛军的面,沈惟舟手腕轻翻,刀疤脸男都没来得及说句话,就一剑毙命。
滚烫的鲜血顺着剑身蜿蜒下来,青年漫不经心地在空中虚虚划了一道线,温温和和地朝“齐景轩”笑了笑。
“今扬州之内非大秦子民者——”
“杀无赦——”
空气彻底冷了下来。
刀疤脸被杀,其他看沈惟舟的眼顿时都变得凶恶了起来。本就是一群死刑犯,对美的
坏欲和对杀戮的渴求让他们不用
吩咐就纷纷冲向了沈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