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尽。我在河底,见到一具白骨,他身上的衣服,就是我投河自尽那天穿的。我又活了,我游到岸上,去报了警。警察查完身份告诉我,他,和我,同名同姓,连DNA检测结果都说他是我。”
这种冲击三观的事,放任何一个
身上,谢惟燃都不会信。
出走了十年的誓洇怎么会突然回来。
曾经那么抵触誓涟的他,怎么会轻易接受誓涟对他的好。
从来不知道谢惟燃心思的他,怎么会三番五次地表明心意和立场。
甚至连他出车祸时梦到什么这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都知道。
这叫谢惟燃,怎么不去相信。
他抓着誓洇的手甚至抖起来。
“投…投河……自尽……怎么会?你……怎么这么傻……”
誓洇继续安抚他。
“心太痛了,痛得要窒息了,不想活了。”
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谢惟燃就越是心痛万分。
“誓洇……阿洇……我们……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谢惟燃颤颤巍巍地捧着他的脸,目光里都是乞求。
誓洇掏出手帕给他擦泪水。
“没什么,只是不敢承认真心的几只可怜虫,以其中最可怜的一只死掉为结局,惨淡收场的故事。”
谢惟燃望着他,企图从他脸上再看到刚才的那份心痛。
可他没有,他冷静得,就像在说别的故事。
可是,跳进河里的也是他啊,经历了他中说的那些事
的,就是他啊。
他怎么会不痛呢?
他早就痛过了。
在重逢的分分秒秒里,他都在痛着。
唯一叫他不痛的,是刚才休息室里,他柔声说起的那个盛夏,是确定心意的那串湿的吻。
他从来没有拒绝他,只是叫他轻一点,叫他放一根手指就好。
谢惟燃想通了一切关节,他再吻上他时,温柔又缠绵。
他要捧着一颗真心,免得叫誓洇再痛。
缠绵许久,窗外传来扣扣地敲窗户声。
好在这车里后座是有帘子挡住的,从前面看也看不出什么。
谢惟燃怜惜地摸摸誓洇红肿的唇,扭开了窗,顺势将他挡在背后。
“谢先生,可以了,上车吧。”
他们调了质检过的车过来,谢惟燃那台被运上车拉走了。
谢惟燃上了车,发动车子。
白色面包车依旧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下了高速,过收费站的间隙。
谢惟燃摸着誓洇的侧脸。
“刚刚,你摸着这个戒指,在想那个世界的自己,是吗?”
他已经平缓下来,声音也恢复如初,没有半点颤抖的样子。
誓洇仰蹭着他的手心。
“临死前,我也是这样摸了摸你戴的那枚戒指,告诉你,没有谁错,谁也没有错。就这样吧,回各自的位置上去,各司其职。”
谢惟燃吸了
气,某一个瞬间,他们怀揣着同样的想法。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此刻,他们都还活着。
而逝去的,也希望,他们好好地,活下去,活到有缘再见,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