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算一件易事。
不过还好,韩府养得起。
康乐虽然娇贵,但生活中许多小事上并不娇气。和韩江坐下后,宫上前奉上湿巾,两
净手之后,宫
便退下了,并未留下服侍布菜。
康乐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伸手十指纤纤地握着一双玉筷,稳稳地夹起一个小饺儿,放到韩江面前空着的碗里。
“是鲜蟹做的,”康乐认真地介绍道:“很是鲜香,过了这时节,大抵就再尝不到了。”
韩江一怔,旋即失笑。他还想着该如何照顾小姑娘,却没想到这位公主丝毫没有架子,竟反而来为他布菜。
反倒显得他明明用了早饭却说无,有些卑劣了。
他在桌上一磕玉箸,夹起那玲珑雪白的小饺,咬了一,迎着康乐期待的目光,点
道:“鲜香油
,
味独特。”
康乐松了气,又跃跃欲试地想要为他再夹一个豆腐皮包子。
韩江换上一双公筷,先为康乐夹了蟹饺,温声道:“公主也尝尝。”
康乐低笑了一下,便没有再布菜,筷子尖夹着雪白的蟹饺轻轻地咬了一
,乖巧地咀嚼着。
她生得便很乖,一认真咀嚼的样子也可
极了。
见她吃完了蟹饺,韩江又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她碗中,康乐又乖乖吃了。
韩江本就不饿,托言未用早饭也只是想陪着她,现下得了趣味,便将桌上各类膳食都一一夹进她碗中,再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吃掉。
不过一个蟹饺,两个豆皮包子,半盅牛蛋羹,一勺碧粳粥,康乐已为难地蹙起眉
,小声道:“吃不下了。”
满桌的致膳食,还剩下五分之二。
韩江稍显诧异,从碧赶紧上前回话:“公主一餐不能多食,且饭后还得喝药呢,这些便够了。”
怪不得,只是一场病,往后养了这许多,脸上的软
都没能养回来,原来吃的这般少。
韩江也并未劝,只是看着满桌食物,捏着筷子,夹了一个康乐吃剩下的饺子慢慢吃着。
从碧看得诧异,她尴尬道:“韩大若是不够,
才让小厨房再准备些送来。”
“不必。”韩江回绝,“这些便够了。”
从碧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权倾朝野的韩江,慢慢地把她家公主剩下的所有早膳吃完了。
康乐倒是感觉还好,之前她和韩江还算陌生的时候,韩江已经吃了她剩下的红豆糕,现在不过是把红豆糕换成了其他罢了。
不过——
康乐探身看了眼外面明显不早了的天色,关切道:“韩江,你什么时候去议事殿呀?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些迟了?”
“不急。”韩江放下筷子,让下把桌子收拾
净,净手漱
,淡淡道:“今
不去议事殿了。”
“啊……?”康乐色诧异。
之前韩江病得卧床起不来身,第二依然
宫去了议事殿,且之前休沐时康乐去韩府寻他,数次见他还在书房议事。
一点也不想今天这个一大早宫来,却只是送她花、陪她吃饭,却不去议事殿的样子。
她软乎乎地问:“是因为今有什么要事吗?”
韩江抬起眼睛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因为低沉而显得过分温柔,他缓声慢慢道:“是的。”
“因为今有一件重要的、美好的、郑重的……事
。”
康乐一怔,旋即脸颊慢慢地红了。
她咬了下唇,声音轻软羞怯,像是一层温柔的水波轻轻地着,轻声问:“那,我现在可以说那句对我很重要的话了吗?”
韩江定定地看着她,眼厚重温暖,他缓缓开道:“是。”
他目光笼罩着,像是一层厚软的暖垫,包裹着,轻轻地托着,好似无论她说什么话、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承托着。
康乐从那目光中得了莫大的勇气,她往前踏出一步,看着韩江的眼睛,小声但坚定道:“——我喜欢你。”
霎时,韩江目光温柔下来,周身稍显冷淡的气势散尽了,仿佛染透了栀子花的香气,变得清浅放松下来。
他低低地轻声应道:“我知道。”
康乐面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眉眼闪闪发光,弯弯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一条璀璨的星河,美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