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继雷钧娜之后,需要一份夏络儿活动纪录的又多了一位。
我是觉得她们两个共用一份就好了。所以只简单在「仙们的到来」群组中保证
后会再找时间整理给她们。
当然,所有的报导中都没提到有关于高中生夜闯工寮、用跆拳道跟防身术,与手持西瓜刀与铁棍的施氏父子展开殊死决斗,更没有讲到汽油、枪声、子弹……虽然就当事而言是松了一
气,但我还是不免担心这样的资讯
作在一个自由民主国家中是否正常?或者说夏络儿的表哥究竟是何许
也,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隔天,夏络儿依然没有出现。
透过许丹福,我请一年一班的魏蓓莉学妹帮忙打探一下她隔壁班况,似乎夏络儿当天并没有来上学。于是,我发了一封简讯给马恪富想问问状况;但同样没收到对方的回覆。而那天放学回家也没遇到熟悉的黑衣
──真不晓得该松了一
气,还是该继续为夏络儿的缺席而担忧。
直到週五,当我来到22b时,那个娇小的身影一如既往地屈膝坐在椅子上,嘴中叼着糖,手里滑着手机。至于我的位子上,则放了一套全新的男生制服衬衫与背心,以及一份当天的报纸。
「你昨天上哪去了?」我检查了一下制服,完全合乎我的尺寸。
「……我晚了一步。你看看报纸吧。」
于是我翻阅了一下报纸,只见其中一则报导是在淡水河发现了一具尸体,部遭到重击,面容全毁,目前研判可能是从桥上墬河、
部撞击到桥墩所致。身分尚待辨识,其特徵是其左手少了一根姆指。由于尸体上有许多伤痕,警方目前朝他杀的方向侦办。
另一个报导则是,谋杀杜瑞柏的兇手?霍甫杰,在出庭受审的途中突然死亡。死因是心脏衰竭──跟杜瑞柏的死因相同。
「唯一一条线索断了。『教授』不会放过任何不稳定因子。这也是传达讯息给现在已遭到逮捕施达軻,若还想保住命就不能透露『教授』的消息──事实上,就算他『现在』提供给检方,也不会被检警採信。」
虽然语调平淡冷静,但我感受到她的懊恼与怨气。我好像越来越能解读她的心理。
「……所以那个『教授』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你最好别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少抽出
中的
糖对我比划了一下:
「这是为你好。」
我摇摇,朝她走近半步:「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们不是──」
我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我跟夏络儿的关係是什么?
同一所高中的学长与学妹?同一间社团内的社员与社长?不能继续参加比赛的前体育保送生与曾经被送去少年勒戒所的前吸毒份子?被捲事件中担任旁观纪录者以及主动投身于谜团之中的
解者?
「──伙伴吗?」
少闻言,抬起首偏了偏
,并微微蹙眉。这是她陷
困惑并且无法找到合理解释的表
。
然而,她的嘴角却扬起了我未曾见过的、最温和且自然的微笑。
「好吧。」
她低下套好鞋子,站起身缓步向我踱来:
「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教授』是谁。至少现在不行。不是我刻意卖关子,而是在我没有掌握到罪证确凿的具体事例以前,他仍是一位受戴的学界权威,不仅在学术界享有崇高的地位,甚至在网路上开设直播平台、四处演讲,在社会上也有极高的
望与名气,因此我讲的任何字句都会成为损害他名誉的不实指控。但你必须知道,我──或说我们,面对的是这种程度的敌
,身陷的是类似前天那样,甚至程度更严重的生命危险。即使如此,你还愿意成为我的伙伴吗?」
她伸出纤细的右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立刻紧握住她的手。从她的掌心感受到了温热的体温。
我看着她的脸上收起了笑容,然后突然感受到一痛楚。
「唔!痛痛痛痛!」
我赶忙甩开她的手。这傢伙的握力真不小。
「我再三要求你别受伤的。这次的惩罚就这样吧。」
所以,我该感谢她没有真的拨开结痂的伤挤血出来吗?我不停甩着被她抓疼的右手,觉得这傢伙之前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夏络儿把左手上的糖含回嘴中,并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轻巧地蹭掉皮鞋:
「虽然没办法完全摧毁蓝色药的供应源,也没弄清楚那名泰劳真正的死因;毕竟
拉蒙是编造了一个故事骗我们到工寮去,我便无法肯定那些对话是不是他杜撰的;假使是真的,那么,是谁唆使了那名泰劳去盗取毒品的原料、以及为何那位泰劳至死都不愿透露自己的委託
,且从原料到药
之间应该还有一个製作过程,单纯偷走原料不足以製造成药品……所以为何要盗原料?还是他被施达軻监禁、毒打的原因根本不是盗取原料?
这个案子背后的水很,而我们手中为数不多的线索又沉
谜海之中。不过,无论如何,从杜瑞柏的谋杀案到施达軻被捕,这起案子算是告一个段落了。现在,比起大海捞针,我们最好等待他们浮出水面时再一网打尽。」
少的语气平静而坚毅,看来与其说是对未来的希冀,不如说是已经排
时程表的必然;她已经决定要跟以「教授」为首的那些不法之徒搏斗到底。
我将新制服收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坐到椅子上与少面对面:
「嗯……我还是有两个不明白的地方。」
「问吧。」她看似心不在焉地滑着手机。
「假设拉蒙提供的对话是真的,根据
拉蒙所说的,那个泰劳在被施达軻毒打时有喊出『那种药会毁了我们的泰国』,所以这件事会不会跟国际政治,或是恐怖分子之类的有所关联?」
「正如刚才所言,我无法判定这句话是不是他杜撰的;假使是真的,那段话也能解释成『那种药会毁了我们的自由』,而不是指『泰国』;这两个字在泰文是相同的。」
少不经意地展现出自己的语文长才;我也许不该追问她会多少种语言。
「另一件让我在意的事是,马恪富曾跟我说他会安排一件事让你去办,好让我在你身边纪录下来……指的应该不是这件事
吧?」
「他让我去查一个电脑工程师被杀的原因与兇手,我找出来是另一位电脑工程师因为自己写的编码不如被害者,于是杀了他。因为我在家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就解决了,便没机会让你参与这件事。」
她从中抽出了
糖的空棍。
我开始在想她该不会三餐就是吃糖吧?
看着那张仍然微带稚的脸庞,以及倒映着手机反光的
褐色双眼。
就如同在台北街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
生一般。不,那是有着比普通高中
生还要引
注目的可
外貌。然而──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我忍不住让这个问题脱而出:
「寧可让自己染上毒癮,也要拔除贩毒集团?又为什么要将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只是为了解救一位被禁錮的外国劳工?还有找回被盗的金牌、抓到谋杀杜瑞柏的兇手、调查电脑工程师的死因……你明明可以放学后参加一个挥洒青春的社团,假跟朋友去逛街喝下午茶,像一个普通高中
生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