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只待在这里。”
他会等她醒来。
由着她牵住他的衣袖,就这样满足自己心中隐秘的一点渴求,只是这样等待着她,他亦觉得很好。
他冷静的嗓音令倪素心中安定,从云京到雍州的这一路,她只有在他回来后才真正睡得安心。
她的眼睛合上,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徐鹤雪看着她的脸,双膝的痛几乎令他难以行走,这是他强渡恨水,折返阳世的代价,土伯不会帮他太多,他亦不会贪求。
他一手撑在床沿艰难起身,将放在桌案上的伤药取来,沾在指腹,动作极轻地涂抹在倪素额
的伤处。
她又瘦了些,反而青穹被她照顾得胖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皮包骨。
徐鹤雪将她手心里的擦伤也上了药,便将药瓶搁在一旁,在满室为他而明的烛焰中,守在床沿枯坐,直到他的身形再度维持不住,又散作莹白的光,落
她臂弯的药篓中。
倪素一觉到天明,屋中灯烛燃尽,她一睁眼便看见被自己揽在怀中的药篓里莹白的光团浮动,有时像猫,有时又像狐狸。
倪素用手指碰了碰它的尾
,它一下贴上来,围着她的手指打转。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倪素今
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便下床梳发穿衣,雍州天
,她洗过脸便要用一些香膏,否则脸会刺疼。
若在平时,青穹一定早早地便过来了,可今
却有些怪,倪素迟迟不见他们父子两个过来,心中顿觉不安,当即带上药篓,裹上面纱出了门。
风沙吹得整个街道灰扑扑的,倪素看见所有
几乎都在往城门那
跑,她不明所以,先去了枯井边,见上面的木板是被锁住的,便知道青穹父子两个并不在家。
“玛瑙湖死了个胡
!听说是个大官儿!胡
王子领着军队正在城外百里的胡杨林中讨要说法……”
“什么说法!听说那个姓宋的监军要送钱帛和
出去平息此事!”
“凭什么要给他们!”
从倪素身边匆匆路过的行
偶尔几句碎语落来她耳畔。
玛瑙湖就在雍州城门之外,距离桑丘不远,而雍州军在城外百里屯兵,一个胡
,是如何越过军营,死在雍州城门之外的?
倪素立时察觉到此事有异,她立即跟随
群朝城门处去。
此时城门紧闭,身着甲胄的兵士分成两路立在两旁,路中有一群被绑缚了手脚的
子,她们个个脸色惨白,哭叫着亲
的名字。
漆黑的箱笼堆放在她们旁边,更衬得她们是与这些箱笼中的钱帛一般的货物。
“宋监军,且不论那胡
是如何越过咱们的兵营,溺死在玛瑙湖的,您今
送这些
钱帛出去,只怕也不能平息那苏契勒王子的怒火。”
魏家军的统领魏德昌一身戎装,略微瞧了一眼那些
与箱笼,他的眉
皱起来。
姓宋的监军面沉如水,“我还没问你魏统领的罪,这两
驻守在胡杨林的是你,这个胡
是丹丘驻扎在居涵关的军队首领阿多冗,他死在咱们的地界里,你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万一起了战火,你负得起责吗?!”
“若起战火,打就是了!”魏德昌眉宇间焦躁更甚,“如今给他们送钱帛
,咱们成什么了?”
此话一出,宋监军怒目相视,“打就是了?武夫!你想打,你也得想一想如今的太平有多么不易!”
“我已嫁了
,有身孕了!请大
们放过我!我是不能去的!”有一名
子呜呜地哭泣着。
“有孕?”
宋监军侧过脸,轻瞥一眼那
子平坦的小腹,他随即朝自己的亲卫抬了抬下
。
那名亲卫立即朝前几步,在所有
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刹,他手中刀鞘重击
子小腹,只听得那
子凄厉的一声惨叫,宋监军言语清淡:“这不就没有了?男儿抛
颅洒热血,你们亦能为国牺牲。”
倪素几乎被这一幕震得浑身血
凉透,她想要上前却被兵士阻挡在外,分毫不得靠近,她只能在兵士的臂弯缝隙间,看见那
子衣裙上渗出的血迹。
“魏统领,此事很难说究竟是丹丘的诡计还是你们军中出了什么问题,我告诉你,谁敢在此时挑起战火,谁就是大齐的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