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了看自己左肩,果然已经红了一片。更多小说 LTXSDZ.COM
厉沉眸子深暗如渊。
他自然也看见了姜凝凝肌肤上鲜明的红痕,柔弱圆润的肩头肌肤细腻如一块凝脂豆腐,一点点红痕都显得触目惊心。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这只兔子的?小椿就在外面,他的反应都没你快。”姜凝凝揪着领口的布料,仰头问道,沾了水的眸子湿润明亮。
厉沉垂着深沉的眸子,薄唇轻启:“我当时在城堡顶端侦察,看见那只变异兔子朝您扑来。”
“原来是这样啊。”姜凝凝点点头,脑后挽起一头乌发的蔷薇花枝摇摇颤颤,微凉的水珠滴溅到他虚扶着姜凝凝腰肢的手背。
明明水珠温度微凉,厉沉却像被烫到一样,布满细小伤痕薄茧的手指微微一颤,望着手背上的晃着碎光的水痕。
“我当时都没有发现那只小兔子,还在傻傻的想着把棕榈树的果子摘下来吃掉。”姜凝凝语气轻轻地说。
厉沉寡言内敛,她怕冷场才不停的找话聊,同时挪动着足尖从他身上下来。
坐在厉沉的手臂让姜凝凝浑身紧张,而且厉沉的身上很热很烫,被水打湿的军装贴着他劲瘦有力的身材,极富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让姜凝凝的视线无处安放。
厉沉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想要下来的动作,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队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温泉池边。
紧接着不等姜凝凝反应过来,一阵风抚过她的发丝,下一秒,厉沉已经摘下了一串沉甸甸的棕榈果站在她的面前。
“你、这是给我的?”姜凝凝看着眼前这一串如同缩小版椰子的棕榈果,轻声问道。
厉沉点了点头,利落的发丝遮住了他微红的耳尖。
姜凝凝盯着厉沉清隽俊美的脸看了一会儿,倏而,轻轻一笑。
厉沉这个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意外的可爱。
只因为她说想要棕榈树的果子,就二话不说把果子摘给她。
以前姜凝凝还觉得他性格不好相处,看来他是外冷内热,心思细腻,是个极好的人啊。
“谢谢。”姜凝凝接过果子,顺便将拉住厉沉的手:“坐下,我们一起吃。”
虽然只是短暂的触碰,但是姜凝凝明显感觉到厉沉的手腕粗而有力,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手,简直如同一块钢铁,就是有点僵硬。
厉沉默默握紧了刀柄,被姜凝凝触碰过的手腕红了一片,四肢僵直的好像木头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听从姜凝凝的话,坐在她的身边。
看着姜凝凝拿着外壳坚硬的棕榈果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他主动开口道:“让我为您打开吧。01bz.cc”
姜凝凝正愁不知道怎么打开跟椰子一样坚硬的果子呢,听到厉沉主动开口,她眉眼弯弯,笑道:“那就拜托你啦。”
厉沉低着头,明明跟椰子一样的外壳,在厉沉手里简直跟剥橘子似的简单,露出里面晶莹透明的软肉。
姜凝凝拿起一块软肉,放在口中,这种果子的味道跟椰果一样,就是味道很淡没有什么甜味,但是清清凉凉十分解渴。
她将剩下的果肉一起吃下,果肉多余的汁水在粉嫩的唇瓣沾上亮晶晶的水渍,比她挽发的蔷薇花还要娇艳欲滴。
厉沉呼吸一滞,默默移开了眼,只是更加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椰子壳。
“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姜凝凝咬着透明的果肉问道。
“我……”厉沉手中一紧。
姜凝凝还以为他害羞,笑道:“别不好意思嘛!”
厉沉喑哑的嗓音堵在喉咙里,他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
王的厌恶,令他自惭形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免得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可突然间,王对他的态度改变,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仿佛还像做梦一样,梦幻到不真实。
“呐,拿去。”姜凝凝塞了一颗果子在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面对内向的人,她应该主动一点,姜凝凝心中想。
可当她的手离开厉沉的肩膀,掌心却觉得黏糊糊的,她摊开手心一看,那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受伤,那这血是从哪来的?
姜凝凝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厉沉:“你受伤了?”
厉沉一愣,突然捂住了肩膀,后退两步单膝跪在姜凝凝面前:“请王恕罪,我——”
“恕什么罪?我问你你怎么会受伤?”姜凝凝打断他的话,问道。
黑色的军装沾上血本就难以发现,如果不是她主动触碰了厉沉的肩膀,她都不知道,厉沉竟然伤的这么重,流了这么多的血。
厉沉迟疑了一刻,说道:“大约是之前在飞船的旧伤。”
“怎么会这样?”姜凝凝喃喃道。
浮光不是跟她说厉沉的伤势不重吗?他还说虫族的自愈能力很强,怎么会这样?
刚才厉沉将她从温泉里捞出来时,她也没有发现血迹,难道是刚才厉沉跃上棕榈树时,撕扯到了伤口?
“让我看看。”姜凝凝说道。
“不可,血是脏污的,王不可触碰,是我在王面前失了仪态,我这就下去包扎。”厉沉黑沉沉的眸子光芒躲闪。
决不能让王看到他丑陋的伤口。
但厉沉越是这样,越是让姜凝凝心中愧疚,同时觉得他在隐瞒伤情。
“我不许你走。”她难得强硬一回:“我替你包扎。”
“……王。”厉沉眸光压抑。
“这是命令。”姜凝凝看着他,水眸写满了坚定。
姜凝凝强行解开他的腰带和纽扣,黑色的军装之下,是已经快要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衣,伤口不停地涌出鲜血,衬衣都变成了血衣。
姜凝凝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解开衬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新旧伤痕。
止血的绷带已经无用,一道从肩头到心口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往外流。
这些天来,厉沉就是顶着这么严重的伤,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为她保驾护航,明明伤口疼痛锥心刺骨,他却一声也不吭,默默包扎伤口。
可等到第二天,伤口还未来得及痊愈,又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导致伤口撕裂无法愈合。
姜凝凝颤抖的想要为他止血,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粗糙干燥的手轻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厉沉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一刻无限温柔:“王,别为我流泪,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姜凝凝知道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捂着他的伤口,难过愧疚的情绪充斥在她心头,揪的她心脏抽痛,这种痛苦仿佛能够传染似的,顺着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她的每一寸骨头都在疼,血液热的仿佛在焚烧,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姜凝凝难受的弯下腰,苍凉的手紧紧的贴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王?”厉沉察觉到姜凝凝的不对劲,正要带她回到城堡。
突然间,一道白光从她掌心释放,那道光圣洁的好似教堂上的雪,久久不散,温柔却有力量。
但这道光芒十分短暂,光芒消失之后,姜凝凝已经晕倒在厉沉怀里。
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