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去,看着打在帐子上的影子。
我刚刚激起的义愤已经化为一种无力和茫然。我想,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值得追随的长官。有贤名的
,做着最可耻最不堪的事,礼贤下士是他装饰自己的手段,为了大位,至亲至
都可以亲手屠戮;有威望的
,才能配不上他的地位,承担不起追随他的
们殷殷的期待,一朝身死,部下尽遭清算;有才能的
,太有才能了,没
管得住他,没
能阻止他作恶,任他毫无底线地攫权逐利,糟践
命。
有良心的
……有良心的
要么一直昧了良心,要么,死了。
董柯涂完了,却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对我说:“将军,说出这句话,您肯定不信,但是——我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时候选择要回来接着跟您。”
“选错了,”我说,“终究不是一路
。”
他笑了一声,透出些许无奈。
“良哥,您还是这么……”这是自从魏弃之训斥他没规矩,和我一样缺心眼后,
一次听他再这么叫我。
董柯站起来,我听见他行礼时衣甲窸窣的声音。
“将军,保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