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地弯下身去向信长低
。
「恳请…殿下饶恕信行的
命。」土田御前以合手礼的姿态将额紧贴在地上，态度之低让弥七郎惊讶地倒吸一
气。
「但是，」土田御前接着在后面补充道，「信行作为织田家的一门，仍然必须有相应的身分和地位，我建议殿下事后继续保留信行的封城，以免织田家的顏面扫地，被世
当作笑话。」
看着自己的生母，信长的表
相当冷漠，他开道：「如果…如果今天被围在那座城里的孩子是我的话，你也会为了我这样低吗？会为了我而厚着脸皮跟对方讨价还价吗？」
土田御前的额仍然紧贴着地面，始终不抬起回答这个问题。
信长已然失去耐心，他从军凳上起身，在营帐里环绕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盯着帐幕上画的一个织田五木瓜印看。
良久，信长说道：「你就是一切的开端。」
老夫磕的姿态还是没变，她顿了顿，接道：「……没错，就当作是我怂恿信行大谋反的，把我当作首谋处置吧。」
「我不是指这个，」信长依然盯着那枚家纹，没有转，「从我懂事以来，我就知道你一直站在信行那边，什么事都是向着他，我想知道为什么。」
土田御前终于抬起了，挺直了身子。
「你的确是织田信秀的儿子，」她转看向信长的背影，看上去无愧于心，「而信行则是我的儿子，如此而已。」
「是吗？」信长低下去寻思，不一会儿，他就转过身来，双眼直视着土田御前。
「你错了，你偏
他，是因为他愿意乖乖当你的魁儡，去实现那些在你自己的生中办不到的事！也正因为他乖乖当你的魁儡，才会跟你一样失败！」信长的眼中带着慍怒，那是一
长年累月的挫折与偏袒积累而成的怨忿。
弥七郎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土田御前失了分寸，她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下
，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你少胡…我才没…，你懂什么！」
「我懂一件事。」信长走了回来，坐回军凳上。
「今天我要从你身上拿走什么，我就能拿走什么。」信长的表非常坚定。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他说道。
土田御前的表垮了下来，她垂丧气，再也拿不出以往的骄傲。
这次，她彻底地低，用着颤抖的声音请求信长饶恕她儿子的命。
弥七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是个早在他遇见信长之前就已开始的故事。然而，就连他这个外也看得出来，这个不足为外道的故事，如今也已迈
尾声，悄悄地划上句点。
隔天一早，末森城大开城门，信行率领城内五十多名守军，出城向信长的大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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