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不会承认这是他拉其他三派下水的计谋,他用大义换私利,天宵派、丹阳坛跟冯门都不得不在这腥风血雨中跟着他上战场,摄政王不会放过间皆杀害女帝之人,他言明要对四象变之盟开战,特别点名要取闕玉英、叶震天、岳百川及卢蔚然四人狗头,摄政王为了女帝的死跟阿离的生先发制人。
闕玉英被逼着拿起圣王剑对战,他一向是个平易近人的个性不喜争执,岳百川从来不喜欢这些规矩框架却被逼着服从听命水云宗,卢蔚然喜研究古籍歷史,他是个读书人却必须站在不属于他的位置,这些本可不见血谈妥的事情,到头来还是要杀到对方倒下为止,清平君无法忍受这种偏激的杀戮征伐。
"你太年轻了,根本不明白这些事大道中运行的因果。"
"寰宇殿不是管黄道十二宫的?还有本事去打仗了!他以为他是谁?笑死人了,一个年轻的仙君别人称呼一声殿下是给他面子,有什么能耐还想要插手人间战乱!"
"含着仙汤匙出生就是不一样呵!反正有星河天尊跟琼光仙子罩着他,当然想干嘛就干嘛。"
"人间自己开打关我们什么事情?死一批换一批不每隔几百年就一次,有什么好大惊喜怪的,这种贱民活该去死!"
"我说我这庙咋都没香火了,哼哼原来是开战啊!希望下一批信徒不要品味太低,把我那像贴满金箔难看死了!"
"寰宇殿下,您别插手了,以前您要在人间如何都没关係,可这次千万别啊!"
"阿宿你别胡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回跟你喜欢人间是两回事,每件事情的发生跟结束都有命数,万物变化任何事情不会无中生有此消彼长,何况此战并非小事,关乎三界你一定不能干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会被贬的,肯定会被贬的。"
那就贬吧!
每个仙僚星官,包括师父都是这么劝自己,明明有制止杀戮之法,却要躲在宫闕饮琼浆玉露,明明拥有匡扶天下之力,却要在天庭拨弦掷金!
你们不懂这些,既然不懂,就不要管了!
清平君从来不会对于无法被认同而愤怒,除了对上星河天尊真正生气过,当时清平君从来都是平静地接受所有劝说跟那些带着损人的尖酸批评。
会被处罚,最糟糕就是被贬下凡,好吧!那我就用这份觉悟证明我是对的!
你们不懂这些,既然不懂,就不要管了!
清平君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用言语来坚持己见,他会直接实施用行动证明!
"你们不懂这些,既然不懂,就不要管了!"
钟离道问道:"什么?"
琴宿连忙打着:"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心里面一直想说的一句话,反正我现在不能说话,打出来也没关係。"
以前想说却犟的不想同任何人说,即使不被认同又如何?被认同又如何?
这些外物不可能左右他的心智,他知道自己是对的就好,他可以平息战火,他喜欢这个人间,那些痛苦的惨叫跟失去家人的绝望看在他眼中彻彻心扉,那被血腥跟仇恨环绕是他喜爱的地方。
他戴上青铜面具,穿着竹纹广袖,系上白玉带流苏,背着一柄长剑,左手持追月洗尘弓跃下凡间,右手指间平举,四指尖化出三支角宿箭。
那句话好像一说出就是跟某个无形的操弄低头,现在想说了却变成个哑巴,他从来不想被安排,师父总说人的一生都是被因果天道安排,或是自己选择了某个选项导致某个结果,那些论调太过使人徬徨了,什么事情都在云烟渺渺中,所以恶源的指向都是咎由自取。
物极必反下来一点好运带了的喜乐都要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琴速不能完全认同这个道理,他不是反古,而是更倾向主动维护天下苍生,至少在一个凡人无端被杀害时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琴宿支撑柱失败,即使坠下人间被割断声带,被星官们憎恶被人们欺骗背叛,他还是道心不改。
琴宿始终坚信自己是对的。
他厌恶过自己,恨过自己无知无能,恨过自己可笑荒唐,几度想要自伤自残,那些绝望潦倒的日子,是思过墙另一头的人支撑他,他走出雪山的同时了解到未来会在道心与天命间取的平衡。
琴宿打着:"檮杌还在翡翠台,那边有两位掌门一位堡主应该没问题,这里都没有英杰的身影,我们去附近找找说不定他躲起来了!。"
其实认识郎英杰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会躲,他寧可硬碰硬也不会躲,在他的认知中没有"躲"这个字,估计他连怎么写都不会。
钟离道还是顺着琴宿道:"好,那我们去瞭望台附近找找。"
三娘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帮忙扫除一些残馀的阴鬼,琴宿角宿箭架在弓上,瞭望台坐落在八个方位,以前是佈置结界用,近期移交权责的关係早就撤除了,这才使得阴鬼更加猖狂涌入。
琴宿在附近转了一圈都没发现郎英杰的身影,倒是发现很多尸块,像是被土龙咬住人的胸口左右来回使劲甩动,那四肢躯干率先无法承受力道崩裂开来,肉削跟血块飞溅,到处都是黑褐色的液体跟臭味。
琴宿一手扛起倒塌的瞭望台,目光来回搜索郎英杰的身影,只听见耳际传来一阵轰炸声,钟离道道:"他们跑上去了!"
万堡主跟夫人正努力画结出阵法抵挡檮杌猛烈的攻击,他们身边站着仅存的三名弟子面色惨白,身上大小不同外伤正努力支撑着,千灯持着寻夜刀疯狂砍杀目露红光,快速穿梭眾人的阴鬼,他们在忙碌抵抗檮杌的万家堡间趁机攻击,金光刀影翻滚,万堡主双手袖袍被檮杌撕咬开来,手臂上皮肉外翻骨肉露出,他吼道:"千灯快走!"
千灯哪里听他父亲的,唰唰唰斩落七隻阴鬼,大喊道:"父亲,这里的灵脉被檮杌控制了!现在不杀死他我们谁也踏不出此谷一步,不如我们合力杀了他一起出去!"
尧泽身子掛在山壁上,双脚悬空晃荡,右手善化剑锋插在壁上,他几乎灵力耗尽,努力要把自己掛回剑上,眼见万家堡主带领着万家堡弟子被檮杌掀翻过去,穿着夜樱服的弟子整个人飞在空中被五隻阴鬼拉住四肢,在空中被四分五裂,肠子哗啦啦跟猪血汤似的洒在万家堡主头上,一个弟子撞上树干发出骨头崩裂碎开的喀啦喀啦声随即七空流血气绝身亡。
尧泽一分心就被一个魔兵砍在肩上,整个人被打下山壁,摔在一个人形坑内激起尘土漫天,檮杌尾端生出的死白人形尸歪着身子朝他扑来,七手八脚的缠住他,他握紧善化狠狠往那死白的人形尸身上猛刺,人形尸长满獠牙的脸往他胸口大腿扯出新鲜皮肉!
卢蔚然被一大群魔兵包围在中间,黑压压鎧甲中透出一抹金边玄衣,见自己爱徒被围杀,气的丢下眾多魔兵往尧泽的方向奔过去,七星剑炫目剑光狂风骤雨的斩落过来,尧泽善化剑被人形尸咬住,他奋力挣扎却被人形尸锁得更紧,卢蔚然背上被魔兵砍了十七八刀,背上皮肉都被砍烂了仍是坚持伸手将尧泽拉出来。
岳百川无力的呆望一手拖着仲仁尸体一手扶着拐杖,下唇苍白颤抖,眼呆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仲礼一条右臂鲜血淋淋,衣衫被咬的破烂,肩膀跟胸前都是深可见骨的刀痕,左半边脸被黄泥色的液体覆盖住视线,左腰被魔兵砍中一刀,他大口大口喘气,白皙的骨头跟肌肉随着他呼吸开闔,白尸毒侵入体内使他每吸一口气就剧痛难耐,那华美的翡翠台被无情的轰塌成残骸,碎玉洒落满地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