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塔】
钦天塔建于漆国第五位皇帝任期,在皇宫正北方向,造型为一九层宝塔,上覆琉璃瓦片,檐角坠了金铎。「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经历多朝皇帝重金修缮,钦天塔雕龙画凤、漆金缀玉不在话下。
钦天监作为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官职,原是由一群擅长观天象的历科学士担任,在漆国第十二任皇帝时,将官职
简,由原定的十七位
简到了五位,职级也不再分为级别,统一以官正相称。
此前她被拘在后宫,鲜少来过前庭,这座九层高塔只是遥遥地看过几眼,从未进去过。
她对刘蒙隐瞒了暗卫之事,为了寻暗卫踪迹,还对他撒了个谎。
“既要取而代之,那不如先去问问钦天之官,看看天象怎讲。”
澹台云舒缓缓迈上高台。
白玉修筑的石阶与宫前殿的云龙阶石出自同一处玉脉,规模稍小,不如宫前殿的恢弘。
五位钦天官正身着白袍,
戴纶巾,自高台之上向来者遥遥躬身作揖。
风吹起他们的宽大衣袍,他们旁边便是巨大的
晷。
云舒走到他们近前,他们方才直身。
她一抬
,看见面前的那位官正,突地愣了。
这张脸她见过。
正是她从行宫醒来之时,那个
戴混元帽,身着青蓝袍的方士。
她还记得他说过些什么“回魂”、“失忆”的字眼。
想到这几月以来所做的那些怪梦,心中只觉荒诞。
“殿下?”
见她失,旁边的刘蒙出声提醒。
云舒回过来。
见过的那位官正姓江,瞧着像是他们中领
的,吩咐了几位同僚各自做事后,便将云舒与刘蒙请
塔内。
云舒给刘蒙赐了座,坐在自己旁边。
伺候的小厮端来热水,泡了壶云雾茶。
滚水倒
紫砂壶,不多时便满室茶香。
云舒注意到,这个奉茶的小厮走路轻巧,明明走得飞快,托盘中的茶水却平平稳稳,不见丝毫涟漪。
她对父皇提及的皇家暗卫一事,更是信了几分。
第一杯茶奉给云舒,第二杯给刘蒙,第叁杯才留给江官正自己。
“钦天塔内久无客至,殿下到访,只能以粗茶薄礼招待,还望殿下勿要见怪。”
茶汤清亮,茶叶芽尖在杯中舒展开来,极为好看。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云舒饮了
茶便知这茶是南岳贡品,唇齿生香,委实算不得什么粗茶薄礼。
“官正看起来好生熟悉,本宫像是见过的。”
她
中意有所指,而江官正亦回答得滴水不漏。
“下官久居钦天塔内,鲜少离塔。殿下或许是看下官面善才出此言。”
钦天官正之职,司钦天之职,起居上值均在塔内,若无必要,不得离塔外出。他这话所言不假。
云舒对他更是迷惘。
眼前这
眉尾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她也曾见过。
若说是他面善,这可讲不通。
寒暄了几句,从南岳云雾茶,到
庭碧螺春,又问及节气几何,何时秋分霜降。
她问什么,江官正便答什么,还一番引经据典,讲些占星要术。
如此过了两刻钟,一点正题也未
。
又碍着刘蒙在场,不好把自己做的那些梦讲给钦天监。
云舒渐渐地沉不住气了。
刘蒙见状,在一旁搭腔道:“南边战事吃紧,丢了好些州府。殿下此行造访钦天塔,实为来问我朝国祚,有无平战之法。”
刚刚还好言好语的江官正,霎时便翻了脸。
“我朝上得苍天礼鉴,下得黎明
戴,自是国祚绵长。自钦天监一职落成,便只司观星辰、晓历法之职,刘掌印这番话真真是居心不良。怎么,你司礼监
涉朝政不够,还想把我钦天监也拉进这摊子里不成?”
这话直白得不留
面。
刘蒙没想到这小小的五品官正也敢这样训斥自己。
他押了
茶,认下了“宦官
朝”的骂名,白玉般的脸上倒看不出丝毫怒气。
“官正教训得是,是
婢逾越了。”
云舒从钦天监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了朝堂百官对司礼监的不满。
宦官们的权力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连钦天的官正都对他们颇有微词。
她只好为刘蒙解围。
“官正误会刘蒙了。本宫最近做了些怪梦,总是梦见不好的事,刘蒙是见本宫心不宁,才建议来钦天监问问,安我心。”
刘蒙端起茶盏,一
将杯中水饮尽。
饮茶的间隙里,他乜了云舒一眼。这位公主殿下,比他所想的要聪明几分。
“心不宁自是应当去太医院,来钦天监做什么……”
云舒闻言,正要起身,他突然问:“敢问殿下做了些什么梦?”
“梦见燕国来攻,我漆国皇宫燃起大火,重重宫闱化为灰烬。”
这话一出
,江官正驱客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定定地看着云舒,像是要分辨她话中真假。
云舒毫不避讳地回视。
小厮过来添茶,碧绿的茶叶在杯中打着旋儿,上上下下,沉沉浮浮。
不知那小厮怎么回事,走路时一个不稳,不小心把热汤泼在了刘蒙身上。
小厮跪地求饶,有其他的官正连忙赶过来,朝刘蒙赔礼道歉,又请他去侧间更衣。
眼下,偌大待客堂内,就只剩下了云舒与江官正二
。
云舒从袖袋中拿出那方
血石做的小印,摆在面前的茶桌上。
见了这物,江官正的面色变了又变,呼吸也愈加急促。
“敢问殿下,这方印鉴从何而来?殿下又如何得知我钦天监的
认得此物?”
“父皇留给本宫的。”云舒凝视着眼前之
,道,“父皇说,钦天监的官正有办法联系到皇家暗卫。”
江官正接过小印,在掌心颠了颠它的重量,又用拇指摩挲了印刻。
过了好半晌,他才说:“暗卫仅属于帝王一
……”
云舒却把话
抛给眼前的官正。
“暗卫仅属于帝王,而父皇又将它
于本宫……江官正,父皇的想法,便是瞎猜,也能猜到的。”
说这番话时,她心下其实十分忐忑。
那份手书写于乾元十六年,那时候云瀛还是太子,修弥还未登基。
她故意模糊了年份,也不知江官正能否看穿。
江官正拧着眉
,自言自语。
“晋宁陛下即位以来,任用宦官,荒废朝政,属实不算励
图治……乾元陛下既属意殿下您,也是
理之中……”
云舒端坐着,心
一喜。
她已然想好了得到这队暗卫后要做些什么了。
她不会听刘蒙的,夺权后,当一个傀儡一样的
帝。
她自认为不是当皇帝的料,刘蒙说的话,她半分都不信。
父皇在手书中说过,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得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