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可有看中的?”人牙子小心翼翼的问,心里直打鼓。01bz.cc
“元宝,去给几位端些茶水点心来,咱们坐下聊聊。”沈兰溪道。
元宝稍一愣,屈膝去办了。
这话,那人牙子再看来的视线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沈兰茹察觉那人色变化,生怕她会觉得沈兰溪好欺负,虚张声势道:“我二姐姐和善,也舍得吃穿用度,但若是有人因此想欺上瞒下,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来偿还。”
闻言,沈兰溪一口金银花茶险些喷出来。
侧眼瞧去,那姑娘小巧的下颌微抬,端的是一副不可欺的架势,到底是做主人家的,话语稍凌厉些,身上经年累月的气度便显露出来,与面前站着的几个缩头缩脑的对比明显。
沈兰溪在心里叹息一声,指了元宝几个搬来的圆凳让他们坐,“都抬起头来,不必怕,就是寻常问问话,老实答便是了。”
这一问,沈兰溪从几人的姓名问到了祖宗八代,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眼瞧着到了晌午,这才敲定了三个人,年岁相差不大,都不过十八。
一手身契,一手银钱,钱货两讫。
“那就不打搅少夫人了,小的先行告退。”人牙子笑得露了牙花。
不愧是高门大户的夫人,都不压价,比平常多赚了几十两呢!
“阿芙,去送送。”沈兰溪招手唤来女婢。
呼啦啦的一群人离开,院子顿时清冷下来了。
沈兰溪瞧着面前压着喜色的三个人,道:“你们许是也听出来了,我要的是识字,读过书的,买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在后院儿伺候人的,明儿起,你们三个随着元宝去铺子里做事,听她的吩咐。”
瞬间,几人脸上的喜色再也遮不住,面面相觑后,跪下给沈兰溪磕头道:“多谢娘子!”
沈兰溪微微侧身,避开了这礼,生怕折寿,“起来吧。”
等人退下去,元宝才双眼发光的问,“娘子,做甚给我买伙计啊?”
沈兰溪把手里的三张身契递给她,“城南的铺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带他们一带,过些时日,调两个去城南新铺去,那边的铺子没有租子,赚多赚少都是进了我的荷包,好好干。这身契你收着,如今是大掌柜了,手下总要有两个人手帮衬你,到时也不必日日拴在铺子里。”
元宝笑得欢喜,“多谢娘子!”
沈兰溪打发她去准备摆膳,带着沈兰茹进了屋。
“二姐姐,你怎的把那身契交给了女婢?”沈兰茹费解道。
“想让马儿跑,总得先喂饱草。”沈兰溪色淡淡,透着些困倦,又去软榻上歪着了。
沈兰茹摇头,“但若是生了异心,你这便是肉包子打狗。”
“我身边没几个人,元宝若是都信不过,也就没心腹了。”沈兰溪说着大实话,只是这话显得有些可怜。
沈兰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算啦!她二姐姐比她聪明许多呢!
饭菜刚在桌上摆好,一个小孩儿跑进来了,气喘吁吁的对上了两双视线。「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母亲,沈姨母。”祝允澄规矩的上前行礼。
沈兰溪还有些愣,喃喃一句:“怎的这会儿回来了?被先生请家长了?”
祝允澄倏地一张脸涨红,碍着沈兰茹在这儿,压着羞恼道:“我才不是那般顽劣不懂事的学生!”
“哦”,沈兰溪忽的猜到了什么,单手托腮,言笑晏晏的瞧他,“那你是为何回来的?”
沈兰茹听得直摇头,她二姐姐又要作弄人了!
不过……她乐得看戏!
祝允澄抿了抿唇,脸上云霞朵朵,却是说不出一二句温情语来,哼哧道:“学堂里的饭菜不好吃,我回家吃饭。”
没听到想听的,沈兰溪与他招招手,“过来。”
祝允澄满脸疑惑与警惕的靠近,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面前摆着一副碗筷。
“做甚?”他别扭的开口,忽的脑门儿上一热,整个人忍不住的愣怔。
温温的,像是他在沈兰溪这儿尝过的那杯果香的温酒。
他没告诉她,其实那酒,有点好喝……
沈兰溪微微倾身,手覆在他脑门儿上,稍热的温度传给他,“不烫了,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说:
刚写完,有问题的话之后改,大家晚安。
第5章
一股暖热生生烫红了小孩儿的脸, 祝允澄装作大人模样,状似无奈的叹口气,老气横秋道:“还是烫的, 要好生静养。”
有一瞬, 沈兰溪在这张稚嫩的小肉脸上似是瞧见了祝煊的影子, 想起早上留在枕边的书信,忍不住迁怒的轻掐了下他脸上肉, “当什么大人, 都不可爱了。”
祝允澄一副受到冒犯的模样, 面红耳赤,身上的毛都要炸了, 有些崩溃的嚷嚷:“我是男儿!怎会可爱?!”
脚边窝着的小奶狗被他惊得跑开,又折回来窝在了沈兰溪脚边继续打盹儿。
“男儿怎就不能可爱?”沈兰溪斜眼反问, 一股坏心思起, 压都压不住,“你父亲有时就很可爱啊。”
祝允澄一副吃了那啥的色看她。
他父亲、他父亲威严高大得像郊外他一直登不了顶的山一样, 虽然也有时候更像水啦, 但是不能可爱啊!
不知是自己养了这些时日,还是这心口不一装大人的小孩儿确实讨喜, 沈兰溪终于寻回些良心来,不再逗他, 夹了个鸡翅给他,“吃饭, 都饿瘦了。”
祝允澄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咕哝, “……倒也没有, 就今早起晚了些, 没吃早饭罢了。”
沈兰茹看戏下饭,吃得津津有味。
她二姐姐果真厉害,那样顽劣的孩子在她面前都服服帖帖的!
用过饭,两人前后脚的走了,沈兰溪拆掉发髻,爬上床去睡了。
到底是没好透,近黄昏时又开始发热了,小院儿忙得鸡飞狗跳的。
元宝不安心,匆匆去请了大夫来,把脉后诊断沈兰溪在慢慢好,只喝昨夜开的汤药便可,这才给了诊银送人出府。
消息传到正院儿,老夫人吩咐人去炖了碗清淡滋补的汤,被花嬷嬷搀着过来了,正巧遇见了下值回来的祝煊。
“祖母。”祝煊快走两步,上前问安。
“今日回来早了些。”老夫人被乖孙搀着走,“听说昨夜沈氏便发热了?”
祝煊‘嗯’了声,扶着她穿过拱花门,绕过长廊,“她虽是瞧着没心肺了些,但心思细,昨夜杜府的事还是吓着她了,半夜发了热,请大夫来瞧过了。”
老夫人轻哼了声,似是有些不满,“身为祝家主母,日后还有她独当一面的时候,这点胆子哪里够。”
祝煊想到那凭空出现的罪证,眉间阴翳复返, “祖母去岁说想回汝州瞧瞧故人,如今春日了,路上的冰雪消融,是个好时候。”
“你倒是心疼她”,老夫人睨自己乖孙一眼,对他心里的盘算一清二楚,“此事你自与她说,若是她愿意,我便捎带上她。”
沈兰溪自是不愿。
这又不是后世,交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