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前金贼赶我们回浣衣院,定是前面王帐打起来了。敢他们也要脸面,知道家丑不外扬,我还以为他们是十足的真畜生呢。”
邢秉懿鄙夷地道:“毕竟涉及到兵营的私密,他们不是恐失了脸面,而是怕走漏消息。”
赵寰点,“九嫂嫂说得对,兵营不比其他地方,舆
向来重要,他们得藏着掖着。但我分析了一下,完颜宗
不傻,假若我是他,会选择如何稳定局势。”
众忙安静下来,全贯注聆听。
赵寰将金会再次侵犯大宋的事
说了,为何会趁着金
出兵的时候起事,掰开揉碎了,细细道来。
“先说我们面对的主要困难吧,第一,我们手不足,而且男
力气有差异,硬拼会吃亏。第二,我们差上战场打仗的经验,排兵布阵是一方面,打仗乃是真刀真枪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活下来的金兵,都已经打过无数次的仗,冲锋陷阵自不在话下。血腥场面我们见过,一路过来,看过无数凄惨的
形。但战场又不一样,尸山血海,没上过战场的,会害怕恶心。第三,打仗需要兵器马匹等,我们现在差不多是手无寸铁,这也是金
一直没有防备我们的主要原因。第四,
心。要反,必须得一起,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小规模的反,等于给金兵送
,会死得极其惨烈,被他们拿来杀
儆猴震慑他
。若是失败,我们不仅仅是送了命,而且给后
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与阻力。”
赵寰望着大家肃然的色,问道:“我能想到的就这么些,你们可还有什么补充之处?”
众认真思索起来,过了会,皆摇
纷纷道:“差不离就这些。”
最近她们的动作不断,赵瑚儿原本认为她们已经所向披靡了。
没想到听赵寰一分析,其实她们对于金来说,好比艮山与泰山。
艮山灵动归灵动,工雕琢出来的景,金
一打进来,艮山很快就毁损殆尽。而泰山,始终巍峨屹立不倒。
赵瑚儿色黯然,呐呐问道:“我们这般弱小,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大家的绪与赵瑚儿一样,瞬间低落了下去,不安且难受。
明明还有一线的希望,仔细听起来,却一下没了盼。
赵寰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她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步讲了下去:“接下来,我们再从困难处着手,如何弥补不足。将困难,哪怕转不成优势,也必须得打个平手。”
此话一出,她们都眼一亮,急切地紧盯着赵寰。
赵寰没有故弄玄虚,简洁利落地道:“我们现今是手不足,但
陷金国的大宋同胞众多,单单我们
就成千上万计,我们得把她们全部发动起来。再说,打仗也不纯粹只拼
数,力气。当年完颜阿骨打不过区区两千兵马,在各方面都落后的
况下,能战胜手握重兵的辽国。所以,
数不是决定
因素,咱们也没必要硬拼。”
大家彼此看了看,不禁抿嘴微笑,重新变得轻松了许多。
赵寰觑着她们的色,继续道:“在各个王寨有无数的大宋百姓,初除此之外,被金占去的土地上,几乎都是大宋
。他们
受其害,恨极了金
。兴许他们同样恨弃他们不顾的朝廷,但他们与我们境遇相同,同仇敌忾。不念
,只看得失,这点最牢靠不过。有
领
,他们也就跟着反了。能做
的话,谁要做牛马畜生呢?”
刑秉懿听得频频点,附和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
与官员不一定靠得住,咱们受苦受难的,自是会彼此同
。就好比先前帮着二十一娘的陈三,不知尊姓大名的汉子一样。”
姜醉眉拧眉想了想,积极道:“二十一娘,那些被金俘虏来,不得已归顺了金
,在金
朝廷做官的,说不定也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可否把他们拉拢过来,这也是一大助力!”
赵寰脑子里灵光一现,立刻想到了个,遗憾的是现在用不上,以后倒可能成为一大助力。她赞许地点
,道:“眉娘子提醒得好,我先前没想到这些。”
先夸了之后,再委婉说道:“眼见要开春了,春天向来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金也缺粮食。他们可不会等到秋收之后再去抢。反正大宋疆域辽阔,除了京东京西两路,大名府,两浙,还有江南淮南路。哪怕是最偏远的广南东西路,环庆路,比起大都都要繁华富裕。他们肯定会马上召集兵马出发,留给我们的功夫已不多,来不及去辨认忠
。除非是大家熟悉,绝对能信任之
,其他的,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赵瑚儿撇嘴道:“可不是,说是京城大都,不过些土墙茅屋,皇宫连间像样的殿宇都无,说起来真是没脸!我觉着呐,能在金
手下当官做事的,能有几个好
。眉娘子,你可认识这样的
?”
姜醉眉叹了气,失望不已摇了摇
,道:“不认识,若是真有那样的
,他们既然有了权势,平时岂能看不见我们的惨状,暗中帮上一帮?哪怕浣衣院管不着,其他做苦力的百姓,总能搭救一二。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赵寰道:“无妨。投靠金做官的,毕竟没有几
。再说兵马装备,大宋兵营的兵器,向来比金兵强。金兵能有厉害的骑兵,马匹都来自于辽国。他们能从大宋抢粮食,从辽国抢马匹,我们也能。能运走皇宫的粮食,也能从各处王寨弄到一些。哪怕抢不了马匹,我们也要让他们用不上。至于盔甲等,我知道金
有打造兵器的地方,哪怕
天遁地,我们都要找到。再隐秘之处,也有迹可循。他们要出兵打仗,定会重新配备军需,这几天,就是绝佳的时机。我的打算与抢马一样,若实在弄不到,就
脆毁掉!”
大家听着局势扭转,逐渐变得摩拳擦掌,兴奋起来。
赵寰趁热打铁,继续道:“打仗的经验这些,只要打上一仗,我们活下来,以后也就是老兵了。兵贵速之外,还有出其不意。何况,哪有万无一失的方法。浣衣院的屋子逐渐空,她们都没了。我们的屋子,不知道哪天会空。这般胆颤心惊活下去,你们可愿意?”
姜醉眉立刻道:“我不愿意!”
赵瑚儿紧跟着道:“我也不愿意!吃苦受累也就罢了,谁知会被哪个金贼要去,受尽凌.辱才是最让痛苦。”
邢秉懿等接连二三说了不愿意,守在门
的赵佑等
,虽然年纪小,也严肃着小脸,一并郑重表示:“不愿意!”
赵寰加重了语气,道:“既然大家都有共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我既然与你们和盘托出,就是全然相信你们。只是,此次行动,不比上次去杀
,乃是九死一生。你们可愿意,随我一起,反了金贼?”
“愿意!”
“跟金贼拼了!”
“好死不如赖活,有能好好活着的机会,说什么都要拼一拼!”
“我要回大宋!”
“我要堂堂正正做,不要做
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