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村长打量了下屋子里的形,便问胡大夫:“祝六媳
她这病重不重,能治吗?如果要送县医院的话,村里可以给她腾个马车出来。”
胡大夫摇:“她这病来得急,马车到县医院怎么也得两个小时,恐怕来不及,得赶快用药。”
随后,胡大夫一边开始写药方,一边问陈凝:“丫,你觉得她这个病应该用什么药方?”
村长惊讶地说:“这么大的病,凝丫她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办呢?胡大夫您可别难为她。”
胡大夫却摇:“那可未必,这丫
从小跟着她爷爷,说不定学了不少。问问也没什么,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屋子里那中年男心里着急,怕胡大夫忙着跟陈凝说话真耽误了事儿。却又不敢
嘴惹胡大夫不高兴,就只好焦急地搓手。
胡大夫都这么说了,陈凝当然不会给他掉链子,她就说:“如果是急阑尾炎发病初期未见脓肿时,可用大黄牡丹皮汤。如果脓肿已成未发热,或慢
反复发作者,可用薏苡附子败酱汤,这两种
况这位婶子都不符合。我想了下,能不能用攻毒承气汤试试?”
听她说完这番话,祝村长虽然一点都听不懂,但他觉得陈凝说得挺高的,里面有不少专业术语,听得
云里雾里的,莫非这丫
真的懂不少东西?
祝村长便问胡大夫:“她说的还行吗?”
胡大夫抿着唇,微微露出笑意,满意地写下最后两个字,然后说:“行,太行了,我觉得这丫再过两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好家伙,这么重的病你竟然也知道该怎么治,这丫,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说着,他把自己开的药方给祝村长看了一眼,说:“喏,我开的就是攻毒承气汤。”
村长惊愕看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再看向陈凝,半晌没回过劲来。
这丫悄没声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连胡大夫都这么满意,那照这样下去,过几年,这丫不也能成个大夫?那可就跟一般的村里姑娘不一样了!
这时陈凝也看到了胡大夫开的药方,胡大夫见她看完,就问她:“你觉得这药方开的怎么样,剂量还行不?”
陈凝惊讶地说:“老师,您这药方开得可够大的,金银花用了20克,桃仁5克,丹皮5克……大黄0克……”
胡大夫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说:“这你都能看出来啊!不过我这方剂量开得确实大,而且还多的是寒凉峻猛的药。为啥呢?因为她这种病,必得用寒凉峻下药攻下,用大药方快点阻断病发展,慢了就危险了。这个急症跟慢
病的治法可不一样,得追求速效。”
“丫,你连药方的量都能看出来,看来我这徒弟收得没错,你平时一定没少自己琢磨,难得,真是难得。”
说完这些,胡大夫告诉陈凝:“我现在就回家抓药,你留下,把锅子什么的都准备好,先烧开水。祝六你配合一下,需要什么都给她拿出来。一会儿让她帮忙煎药。”
说完这句话,胡大夫匆匆走了,陈凝说:“祝六叔,你家有煎药的砂锅的话就拿出来,我准备下,先烧水,一会儿先用武火急煎,好快点让婶子服上药。”
祝六不明白什么武火不武火的,但他知道自己家没有煎药的砂锅,他就问:“那用别的锅行不?”
祝村长一听,急了,说:“让你用砂锅你就用砂锅,行了,凝丫你跟我来,我知道西边那家有煎药用的砂锅,他家有
,你跟我过来看看能不能用?”
陈凝马上跟在村长后面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刺眼的阳光就耀耀地照过来,一下子闪花了的眼。
她抬手在额上挡了挡,才看清院子里站的几个
,除了
主任,伍建设又跟着来了。
看着他那一身白衬衫和衬衫兜里的钢笔,陈凝没来由地一阵心烦。她都躲到这儿来了,伍建设怎么又出现在她面前?
偏那看到她的时候,面上表
还特别柔和,是
主任他们平时都看不到的。他又没说要跟她处对象什么的,只是一次一次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这让陈凝想发火也师出无名,
经过伍建设面前的时候,陈凝垂着,快速从他身边绕过去,并没有多给他一个眼。偏那伍建设还笑着。
旁边的主任瞧见了,心里就不明白了,这伍建设是让
给灌了迷魂汤了还是怎么着?陈凝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家这是不想看到他!伍建设这么个傲气的
怎么就能一次一次地忍得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贱皮子?
第0章
陈凝很快拿着一个旧砂锅走回了祝六家,她进院后直接去了柴房,让祝六先烧一锅热水。主任看着陈凝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她理解不了陈凝,也理解不了伍建设。但她真的有些不想再掺合这件事了,她就问伍建设:“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伍主任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或者去打麦场转转。”
伍建设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说:“先看看,我家亲戚也得过这种病,我打算看看他这边治病的效果。”
主任没办法了,这
拧着一
劲,陈凝要是一直不愿意,这事又该怎么收场?难道伍建设还能用强的?蓦然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打了个突突,心道伍建设如果真想这么办,凭陈凝家里的
况,还真挡不住。她甩了甩
,把这突然冒出来的念
给压了下去。
水快开的时候,胡大夫也回来了,他拿着配好的药给陈凝,告诉她:“急火煮十分钟就可以给病
服用,病
服药吃力的话,服用一点休息一会儿,再服用,一直到服完第一副为止。”
这件事他不说陈凝心里也清楚,她迅速将药投锅中,药味很快从柴房飘到院子里。陈凝煎药的时候,院子里又来了一些村民,这些
大都上了岁数,不能出工的老
。
他们围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地很快打听清楚事的来龙去脉,等他们听说陈凝都会根据病
开方子了,这些老
难免也跟着吃了一惊。在这些
的认知中,大夫都得上了岁数,治病才够厉害。脸上没点褶子,脑袋上没点白
发,都没法取信于
。
这些半信半疑的时候,药已经煎好了。
主任走进屋,帮着祝六喂他媳
喝药,病
意识模糊,服药果然吃力,喂药的
累得冒出一身汗,才终于把一碗药陆续给病
喂了下去。
胡大夫成天跟村民打道,小道消息知道得一向挺快,关于伍建设留在祝家村的用意他也是有数的。别
或许觉得伍建设有多好,胡大夫听到的事
多了,却觉得这
不是个良配。他还有着老辈
的思想,想着陈凝现在既然是他的徒弟了,那他就得多少为她打算着点。
他就说:“村长,你们都挺忙的,这边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老在这儿等着不是个事。得等中午或者下午,看祝六媳泄不泄肚,如果能的话,那就是把邪毒泄了出来,就是有好转了。”
他都这么说了,村长看了眼伍建设,见他站在没有树荫遮挡的院内,热得冒了一层汗,就说:“要不,等回这边病
有变化了咱们再过来看看。”
这回伍建设没再坚持,色不明地往屋子里看了看,转身跟村长走了。
这些一走,那帮老
也陆续走了几个,
主任原本还想留下陪着,也让胡大夫给赶走了
等都走得差不多了,胡大夫就带着陈凝走到院子里,离屋子里的祝六有一些距离,小声问陈凝:“丫
,粮站的伍建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