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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诚慢慢低下
，耳根都红了：“这算是......恋
吗？”
张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接触过正常的恋。01bz.cc她只能摸摸思诚的脑袋，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严肃道：“不管怎么样，目前都要以学习为重。”
思诚更加羞怯且无地自容地埋下脑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我知道的......”
他忽然抬起眼睛，问张霈：“霈霈姐，我
格太开朗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问？”
“......”思诚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划十字，不知划了多少个，才鼓起勇气似的：“过得太开心，总会有种负罪感。如果不是妈......妈走了，我不会碰到霈霈姐和张叔叔，还有泽哥、逍遥姐。可是每当我感到开心时，就想起妈生病难受时的样子...”“古代
丧考妣都得戴孝好几年，现在我...我怎么能笑得出来......
“思诚，生活要向前看。”张霈这时候并不舒服，太阳
一侧像被电钻猛地刺进去：“感到幸福不需要愧疚，如果李阿姨知道你现在开开心心的，她也会更欣慰，你说是不是？愚孝在古时是美德，但如果现在还执行那一套，不就是压抑了么？”
李思诚轻轻点，其实他很哭——一个男生哭，说出去容易让笑话——可这会儿他忍住了眼泪，只让它们在眼眶里转圈儿。
事实上，这些浅显的道理他当然懂——可他太难受了。
妈还没生病的时候，他总跟妈撒娇，妈就笑着说：“小诚这么娇，长不成男子汉呀。”后来妈一生病，他就跟被抽打着长大的牲
一样，拼命硬挺起脊背来。
书上说，会软化一个——他觉得这是对的。
假如没碰见张老师一家，他或许还会跟块硬木似的，也许就不这么哭；可是现在呢，他好像将对母亲的那种依赖转移到了这里。
明明知道霈霈姐一定会想法设法哄着自己，但他还是想来听听；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大约是出自她身上温善的热度。
“有时候总觉得，如果霈霈姐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逍遥也说过类似的话，张霈笑了：“我就这么好吗？”
李思诚用力点点：“好，真的！霈霈姐一定是个好姐姐！”
张霈说：“现在我们就是一家，并且你不止有我一个姐姐，还有逍遥姐。01bz.cc假如你愿意，过段时间让爸带咱去看看他还在扶助的那些孩子们，你还会有很多弟弟妹妹。”
李思诚心里热烘烘地暖起来。
当年他用闹钟扯着助听器、饿得眼前昏花还要赶末班公
、一个躺在家里泛着微微臭味的发霉的床上，又或者在医院守着不知何
才会醒来的母亲时，他哪里会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一家肯真
实意接纳他的呢？
他又哪里会想到，这家还在不断把热度散播出去，因此改变了一个又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的命运呢？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竟会得到一个这么温暖的家、这样的一个姐姐呢？
他收不住泪了，鼻子一酸，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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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诚妈妈的墓在郊区的公益陵园里，张文生开车带着李思诚跟张霈去给她扫墓。
是周末，来扫墓的不算少。
张文生和张霈放了两束花，然后父
俩就去不远处的长凳歇息，他们留给母子俩说悄悄话的时间。
“您脸色又不好，听思诚说上几天又心绞痛。待会路过医院再去做个检查吧？”
张文生道：“做过了，医生说没有大毛病——你看我昨天拎着大米回家不还很有劲儿么，壮着呢。”
张霈扁扁嘴：“老这么说，我这不是担心您吗。连思诚都瞧出您脸色不好来了，逍遥姐也都听好几回，您别是生病了瞒着我们吧？”
张文生笑起来：“哪里有那么多戏剧桥段，不过是最近忙一点。过段时间休息一下就好了。”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程飞上回送的东西可不便宜。他一家现在各忙各的都不怎么回来，你们年轻要是联系得紧密，就勤走动，万一有个什么难啊坎儿的，都互相帮衬帮衬，知道吗？”
张霈说：“那还是您
得心多。”她把脑袋靠在爸肩上，忽然想到：“爸，您说于哥将来得娶个什么样的媳
儿？我觉得他不像会去主动谈恋的，难道他得听家里的，就那什么......家族联姻吗？”
张文生倒是纳闷：“程飞还没谈过对象吗？”
“没有啊。”
张文生道：“条件又不差，估计是还没看得上眼的。老于大概不会
着他结婚，你看他不想继承家业，不也任他去了吗？”
张霈点：“我就总觉得于哥一直很......怎么说呢，对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
张文生却道：“他小时候不这样，小时候格跟思诚差不多，老来咱们家找你哥玩——还顺带看顾你，不过你那时估计还不记事。”
张霈猛地想起来那件事：“对了，我怎么记得是谁说，于哥小时候被绑架过？是真的吗？”
张文生纳闷道：“你那时候还不记事，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听街坊说的呗，上回小胖他爸——就是跟于叔叔有过节的那个——喝多了满胡同
吹，我听了个满耳......但还说疯子吃心什么的......”
张文生皱了皱眉：“我不愿跟你们说这个，这些
暗面......”
“我都多大了，爸——再说我也想知道于哥的事儿。”
张文生在儿这儿向来没辙，瞧了瞧四周没，才沉一沉嗓子说：“你于叔叔那时候也还年轻，事业刚有些起色，更是要不分夜打拼。再加上他脾气硬直，得罪不少同行；又不知动了哪位道上的，那类都是亡命徒，为了钱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照理说这儿该是全国最安全的城市了，可那帮就是硬着脖子
，不仅把你于叔叔的几家铺子——他那时候还在搞餐饮——烧了，还把程飞绑了。”
“那段时间简直心惶惶，谁都不敢再把孩子往外边放。小泽当时义气冲天，非要出去打坏，把程飞救回来。也幸亏那时候互联网不发达，否则全国都得引起恐慌。”
“你于叔叔那段子愁得一下子瘦了十来斤——因为绑匪不提条件，也不跟他联系，甚至也不说话。每天给你于叔叔打电话，只能听到程飞在那哭，这让哪个当家长的能放心？”
“后来还传回来一段视频，程飞在那被……警察当时极力追踪，可无论是电话还是邮箱，都没办法进行准确定位。再后来就杳无音信了，大家都以为对方已经撕票，你于叔叔更是快疯了。直到两个多月之后，程飞竟然好好地回来了。”
“至于他是怎么回来的，这个没办法知道。因为那天正好受
雨影响，城市大规模停电——这是改革开放以来这个城市唯一一次停电。通瘫痪，监控系统瘫痪，十几年前的设备又不像现在这样先进，数据无法恢复，警察也束手无策。而程飞当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处于呆滞状态，而且创伤失忆了。”
“他身上已经被洗得很净，没有查到其他的dn，但回过不一会儿就吐了，吐的是大块生
，经验老道的警官一看就变脸色......”
“难道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