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回冲,正好不用加钱,我再留些瓜子给他,就这么办!到时我们回家,再买隻烤鸡晚上吃,四姐给的这些钱刚刚好!」
云霜没过街,便见一台马车急驶而来,她吓得浑身冷汗赶紧闪过,隐约瞥见一名小孩在路中间大哭,想救他已经太迟!
忽然一阵凌厉的风刮过,云霜仔细瞧,一阵鞭影
穿插其中,马车未至,鞭已捲起啼哭的小孩一把拉到街旁。
小孩的母亲连忙道谢,救人的是一名英俊少年,右手不自然的垂着,使鞭的是左手。他收鞭后将鞭子插在腰间。
「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那位母亲没什么眼色,居然要拉住少年的右手,少年连忙闪躲,又来了一名美艷的黑衣少女,她看似要推那名母亲,只见少年单手抓住她,拉她到一旁:「阿然,不要。」
那少女的美貌让云霜吃惊,如今那双美目定定地看向对街的云霜,又扭过头对少年说:「哥哥为何要勉强救人?不过是伤上加伤。」她的手捧着少年正流血的右手。
少年答:「见到了,就帮一把,我不救他没人能救他。」少年拉了一块乾净的布,固定了伤口。
「怎么没人能救他呢?对街不就一个,修仙者有通天之能,人家也不过冷眼旁观,就你爱出风头。把自己弄残废了,你真行啊!」
云霜莫名被针对,觉得那名少女有病,修仙者并非无所不能,至少她的身手不行。若非少年救人,那小孩多半让马车撞上了!
云霜懒得理他们,正要离开,发现自己在一阵威压之下动弹不得。
「和你说话呢,不应话就想走?好大的威风,这是你对上位者的态度?」
容貌艳丽的少女罕见的笑了,本就艷丽的容貌现今犹如消融春雪的煦阳,光洁异常,竟教云霜移不开眼。
云霜已经忘了最初的不悦,汗流浹背。她们一家子狐狸精,那个不美?个个都是出尘绝俗的美人,一顰一笑皆是风情,美人早就看得麻木的她居然会对少女移不开眼!云霜这时才后怕,少女的修为深不见底,是少女压制着她不让她走!
云霜勉强开口:「你想做什么?」
「你叫作云霜?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我玩世不恭的二哥帮你?就算你请得动我二哥又如何,你于我而言不过是螻蚁一样的存在。」
少女走到云霜面前,一脚踩上云霜伏地的手,清脆的咯躂声响着,云霜痛的恨不得满地打滚。
「你让我的人伤上加伤,我取你一隻手当作教训。」儘管少女的笑容美艷不可方物,声音也悦耳,在云霜看来听来令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她们不过萍水相逢,为甚么要这么对她?
少女道貌岸然的说:「你懂得什么叫做天地不仁万物为芻狗吗?你懂了就会明白并非是我折辱于你,而是我大发善心教会你一个道理。」
「阿然,住手!」受伤的少年瞬息之间已经到了云霜面前,逼得少女不得不停手。
少年蹲在云霜面前捧起云霜受伤的手,他施了一个术法復原了云霜的手。少女却眼尖的看着少年那隻受伤的手更加严重—-本来或许是胳膊脱臼跟一些外伤,现在连手掌都变形了!
少女气得流泪:「哥哥!」
正在少女一脸阴霾往云霜走去,冷不防听见少年对她说:「你希望我两隻手全断吗?还是希望我其他地方的骨头一起碎掉?」
少女没有说话,走到少年身边将他扶起来,两人一起离开这拥挤的街上。
再后来,容大河走了出来,见云霜的背影不停发抖,走到她面前,才看见云霜哭红的一双眼,跟隻小兔子一样,他为她拭泪,低下头来问她:「云霜,怎么了?」
本来无声啜泣的云霜成了哇哇大哭,她扑进了容大河的怀抱。「容哥,我好害怕!为什么那个人那么坏!呜呜呜!」
「别怕,我在你身边。」他怀里的云霜却依旧抖得不成样子。
街上人潮散去,容大河顺利推着推车载云霜回大圻山。
天色逐渐晚了,一桌的好菜没让云霜动筷,倒是满屁股的潮湿让她挪动屁股,不移还好,一移看见一大片腥红,云霜赧的差点跳起来:「容哥,我回家一趟!」
容大河探头看椅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等等!」
容大河回屋里剪了不少布,做成了暂用的月信带交给云霜。
经过月信忽来的慌乱,云霜反倒笑了出来,笑完肚子咕嚕嚕叫着。容大河递筷子给她:「快点吃饭!」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一起吃了顿晚餐。
直到两人都沐浴更衣,容大河逼问了好一会儿,云霜才开口:「我自四姐书肆下来,本想到对街的茶馆听书,却遇见一个小孩差点被马车撞上??有个少年救了小孩,不知是不是因此伤了手,他的同伴认定是我见死不救??」
容大河连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的同伴踩断了我的手,我痛得站不起来,那名少年来到我眼前復原了我的手,后来那两人一起走了。」
忽然的巨响吓到了云霜,她抬头一看,见容大河一拳打在墙壁上,她连忙拉着他的手:「容哥不要!」
云霜拉不住他,又让他一连打了好几拳,洁白的墙喷溅鲜红的血,甚至凉森森的水珠喷溅在云霜的脸上和着她的泪珠落入她的嘴,她才知道那水露其实是容哥的血。
「容哥??容哥,你别这样,你看看我,我没事!你看看我的手,一点事也没有!」
云霜仍是拉不住容大河,后来,她实在痛到没有力气拉容大河,只能在一旁哭着。
终于容大河气消,转头看云霜,看见她浑身发抖哭个不停。
「??云霜?」
「容哥,我肚子好疼又拉不住你,我好没用??」
容大河抱住云霜,哽咽的说:「没用的人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人欺负!」
云霜摇头:「容哥,不是这样,那两人是修仙者!厉害的修仙者劈山移海不在话下,凡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我在他们面前只有簌簌发抖的份儿,你去不过多一个人被践踏。」
云霜拉住容大河受伤的手,对他说:「修仙者的世界以实力为尊,践踏实力低微的人时有所闻。这个世界本来与你无关,是我把你拉进我的世界里,所以是我不好!」
云霜亲眼见容大河发狂,忽然间她不知怎么面对容大河,一面哭,一面说:「容哥,你不要为此责怪自己,我??我回家就是了,我等你的伤好就走!」
她爹曾说容大河是仙人下凡,而她只是狐仙,她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强行凑在一起不过换得悲剧。她原先不信,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摆在她眼前又让她不得不信——小时候的她赌气跑出容家,害容大河被怀人抓住!
她一来容家又让容大河落入诛仙阵!
如今又因为她受人践踏,害得容大河自残??忽然间她觉得她爹说得没错,她们不应该在一起!
她本以为她那句话会让容大河勃然大怒,她到时说几句任性话,吵了起来,她以此为藉口回温柔乡。
没想到容大河的脸不断凑近,不是为了骂她,而是为了吻她。她挣扎间越吻越深,那双大掌抚摩着云霜的肚子,手法说不出的温柔繾綣:「云霜,你别走。」
容大河又说:「是你先招惹我的,如今想一走了之?」
云霜摇摇头,想说出口的狠话哽在喉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