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好险，他只是衣襬上沾了些血渍，整个
仍直挺地站在那儿，脸上连一丝倦色也没有。一阵风吹过，大侠墨黑的发丝与湖蓝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飘扬着，那一整个瀟洒侠气、一整个英姿焕发，顿时让我对这位大侠有了无限崇拜之
。
「将军，不小心被他们跑掉了一个，属下已派去追了，其馀皆全数歼灭，没留下任何活
。」一个青衣男子跑了过来，恭敬地对恩大侠说道。「另外，全夜的已经快过来了，我们是否要先撤离？」
「嗯，收拾一下，别让他们看出我们的痕跡。」大侠淡淡地吩咐道，侧过
来瞥了我们母子俩一眼，似是确认我们没事，也收了剑，准备离去。
「请稍等一下！」我赶紧叫住他，虽然这位大侠客气得很，似乎不求我们回报，但礼貌上我还是该表达一下对救命恩的感激心意。「请问大侠如何称呼？妾身要如何……」
「不必了。」我话都还没说完，大侠便瀟洒地扔下这么一句然后离开。
我错愕地望着大侠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这大侠当真是太太客气了，客气到我都要误以为他其实是懒得理我……
不过这大侠的身分似乎很祕，刚才那男称他为将军，而他又不想让全夜的知道他们曾经来过……我正想到全夜，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喊：「兰漪！」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而才一与他视线相
，我便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在我的印象中，如果要用顏色形容的话，全夜是白色的。当然，他是圣超然的祭天，那些祭袍什么的自然都以白色为主，但我说的「白」是来自于他的气质。他就像一根纤尘不染的纯白羽毛，总是给温柔安定的感觉，软绵绵的、无害的、善良的、亲近的……
然而，面前这个全夜，是红的。我不是没见过他穿红色衣服，他在丰年祭上穿的祭袍就是正红色的，显得那样庄重大气。可此刻他身上的红，很明显是……血。
到底要经过多少奋战，到底要杀了多少，甚至……到底要受了多少伤，才能将那件本是雪白的袍子染得这般红？
全夜远远地朝我奔过来，最后站在我的面前，以盯着易碎瓷器般小心翼翼的眼望着我。「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金色的发髻略有些散
，脸上是久战的疲惫，那双美丽的琥珀色凤眼满佈血丝，里盛满了担忧、恐惧、紧张、自责……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绪。
「我没事，倒是你……都经歷些什么了？」我紧张地问。「他们说佈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上鉤，你……」
「没事了。」他摇了摇。「看到你们平安无事，那些都不要紧。」
「娘？」平儿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紧抱着他，赶紧将他放开。
全夜看到平儿脸颊上的肿胀，目光一紧，声音中压抑隐忍，却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怒气。「他们……对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要欺负娘……」
「别说了！」我在平儿准备老实代前抢先一步打断他，然后对全夜若无其事地摆摆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是那种会让佔便宜的吗哈哈？所以……欸？」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变得僵硬，因为我我我……我正在全夜的怀抱里！
「全……全夜，你怎么了？」我因惊讶而有些结
。
「我很害怕……」他的下抵在我的额发上，半是叹息半是低喃的嗓音在我的顶响起。
「喔……当然了，这种场景、那么多死，我也害怕……」
「对不起。」
他突兀的道歉让我困惑地抬起，脑筋转了转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这个啊！唉，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太自责，没有料到他们会挟持我们作质，也算是意外吧！」
「不只是为这个。」他轻轻地摇了摇，定定地望着我。看着他眼中我自己的倒影，此刻似乎突然看懂了先前他眼中那些我读不出的绪。那是凤湘翊看着我时的眼，那是月疏桐看着我时的眼。「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不仅是我想要共度馀生的
，更是我想守护一辈子的！不是随便凑合找个不讨厌的，只能是你！兰漪……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我早已陷
呆愣状态，便很顺地接了他的话问。
「我
上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