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苍蝇叮她,她总觉得自己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蚊子愿意叮她是她还活着的证明,不是么?薇薇说这话时沙克达只觉得她很傻,没关系,他变成猫后很会抓蚊子,比还是人的时候会抓多了。
又到了雨季,从前天起屋外就阴雨连绵。薇薇打着一把伞,换鞋走到院子里,沙克达亦步亦趋跟着她。
薇薇怕他脚被外面的地弄脏,吃力地弯腰把他抱在怀里,和他站在芭蕉树旁听雨打芭蕉的声音。
如今她身体太差经不起雨淋,十年前她可是伞都不打,“这样才听得清晰嘛”,她是这么和那个人说的。
他在薇薇怀里,听到她的声音在抖,约莫是屋外太冷的缘故:“小乖,我跟你说,这两棵芭蕉树是一个很爱我的人种的。”
那你爱不爱那个人呢?时至今日沙克达仍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期望她能有一点点爱他。
过了两千多年,沙克达依旧不明白雨打芭蕉叶到底哪里有趣。薇薇喜欢古诗词,雨打芭蕉似乎是她从书里看来的。
沙克达望着连成线的雨丝,于此地许下心愿:若是有朝一日摆脱畜生道,还能修成人身,我便去读一读古诗词,去了解她口中的“风雅”。